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說要自己出圖紙的胤禛,真就兩天都待在書房沒回來,瑾玉還以為他是因為鬨了個烏龍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人說話算話真弄了圖紙來不說,還附贈了個小的。

瑾玉已經想好了小書齋先不動,四爺把圖紙送來也沒用,瑾玉看過之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更沒管站在一旁一臉殷勤等著瑾玉說幾句好聽話好回去交差的蘇培盛,隨手把圖紙遞給槐花就讓她先收起來。

攏共就一個小偏院,胤佑又找的都是工部經驗豐富的老師傅,開春之後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佛堂和瑾玉最想要的茶室就都改好了。

原本瑾玉還以為過完年要南巡,說不定要等到旅遊回來才能看到新茶室,這下可好南巡的事天天念叨就是不出發,新茶室弄好了瑾玉還得從已經收拾好的行李裡頭,把自己最喜歡的茶具又給重新拿出來。

“胤禛,南巡的事怎麼樣了啊,每次出去見著誰誰都問我,好像我說哪天出發就哪天出發,要是我能說了算乾脆咱明兒就走。”

偏院弄好之後四爺聽不得瑾玉天天後頭後頭的喊,還正兒八經提了長樂二字掛在院子門口,這會兒兩人就正揣著手坐在長樂小院的茶室裡,打發困意正濃的初春午後的時間。

“不好說,銀子沒湊齊哪兒也去不了。”對麵的佛堂一改往日壓抑的氛圍,幾間不大的屋子愣是被瑾玉布置出開闊舒朗的格局來,尤其為了配合四爺的長樂,瑾玉乾脆給佛堂前的匾額定了皆大歡喜四字。

四爺第一次見的時候看得嘴角直抽抽,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反而覺得妙極,供著彌勒佛的佛堂可不就是應該皆大歡喜,以往那些清心寡欲的反而不合適了。

“那什麼時候才能湊齊銀子啊,過年那陣皇上不還說這次南巡不讓沿途各地官員鋪張,也不讓朝廷戶部作難,那會兒我還以為皇上是打算開自己的小金庫,怎麼過完年就沒影兒了。”

四爺聽著瑾玉的抱怨手下的動作也沒停,等她說完第二道茶也泡好了,“你說你平時挺聰明一人怎麼這會兒犯傻,皇阿瑪說那話是真想開自己的金庫嗎?皇上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當兒子的當臣子的難道還不為萬歲爺分憂,還真去伸手去拿皇上給的銀子?”

“哦,感情是以退為進啊,這錢還得你們湊。”瑾玉聽著四爺這麼說忍不住撇撇嘴,“那南巡這事就隻能等著了唄?要這樣我可就把收拾好的行李重新放回去得了,好些東西要用都找不著,十有八九全給塞裡頭去了。”

“你彆瞎折騰啊,快了,應該就是這幾天南巡的日子就該定下來了。”四爺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攔下,其實這次南巡的銀子已經準備好一多半了,等出發之後沿途的官員紳商總要孝敬一些,到了江南更是掉進了銀窟窿,剩下那一小半不成問題。

如今按著不宣隻不過是宮裡皇上和太子之間還在較勁,之前皇上出巡一直都是太子監國,雖說這監國也就是個名頭沒什麼實權,但總歸還是一份體麵,一份隻屬於儲君的體麵。

從去年起皇阿瑪就一直在背地裡查太子,太子在京城有皇阿瑪壓著騰不開手,就算有索額圖和淩普在宮外替他運轉,也隻敢小打小鬨,有時候連直郡王都能壓他半頭。反而江南一帶是漢人文人的天下,胤礽這個名正言順的嫡子儲君的威望不可小覷。

皇上有什麼動作四爺知道太子不可能不知道,尤其他養在江南道上幾個好用的奴才都被皇上找各種理由發落流放,原本還想裝糊塗的太子也徹底坐不住了。

以往留在京城守家的太子主動請求要伴駕出巡,皇上正好以此為要挾處處打壓太子,聽說老爺子前兩天還用南巡做條件,把太子藏在毓慶宮裡的好幾個小道士全抓了出來,怎麼處置的四爺沒打聽到,但想必也沒什麼好下場。

說起太子四爺起先是很有敬畏之心的,這個兄長年紀比自己大不少,從小就是風姿卓越鐘靈毓秀,不管是上書房的老師還是騎射師傅從來都是對太子讚不絕口,皇阿瑪在太子身上下的心思也最多,說太子是皇上手把手教出來的並不誇張。

這樣的太子,下邊的弟弟們怎麼看都覺得高不可攀,但這幾年胤礽年歲漸長,一轉眼在太子這個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上頭萬歲爺穩穩當當不說,甚至還總是有意無意要打壓太子,這事換做誰都忍不了。

太子忍不住就隻能暗自積蓄自己的勢力,這幾年為了跟直郡王鬥跟皇上較勁,太子乾了不少荒唐事,以前那個難以望其項背的太子也難免跌落凡塵。

都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如今這鳳凰雖還沒落架但眼看著架子底不那麼牢,要說四爺心裡沒點盤算四爺自己都不信。

如今局勢太不明顯四爺不敢亂動,隻是一動不動也不行,也許是人就在長樂小院裡邊,四爺突然想起能有這長樂小院的緣由,立馬湊到瑾玉耳邊嘀咕了好半天,第二天身負重任的四福晉就下帖子把九福晉董鄂氏給請到府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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