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眼屎還沒擦乾淨,就在屋裡給大家夥兒跪了個結結實實,這下就算是瑾玉也不敢再嘴硬,吃過早飯就乖乖讓奴才拿著牌子去請太醫。
“哥哥,親哥哥,又出事了。”兩個主子差點打起來,下邊的奴才也不是光看戲,第二天蘇培盛就主動找到淺草,說好了兩頭要有什麼情況就趕緊找人通個氣兒,不能主子們較勁兒底下人也跟著抓瞎。
“彆慌彆慌,怎麼回事好好說,都這樣了還能出什麼事。”那天晚上四爺回了書房之後氣得整夜沒合眼,原本章太醫幾服藥下去好了大半的病,又全給氣得返上頭來,這幾天蔫了吧唧的打不起精神,九阿哥那邊唱堂會送帖子來都沒去。
“剛剛玖洲園那邊來了個小丫頭,說是福晉昨兒個在花園子裡摔了一跤,今早又摔了。現在已經派人拿著牌子回城找太醫去了,還非不讓跟爺說這事,小丫頭都是淺草姑娘讓她偷著來的,說是來問問您這事怎麼辦。”
幾句話的事聽得蘇培盛直嘬牙花子,那天晚上神仙打架他都還沒緩過神來,怎麼又來一事啊。“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那天晚上你倒是不在,我為了攔住主子爺彆動手,挨了好幾下窩心腳,這幾天彆說福晉,就是同音的字兒我都不敢再爺跟前提起。”
“那,那也不能不管啊。昨兒個廚房還來問是不是菜不合主子胃口,被我給打發走了,在這麼下去啊彆說福晉那邊,咱們這邊怕是離請太醫也不遠了。”
張保說起這事是真犯愁,他是給四爺看院子的,每天飯菜怎麼進去怎麼出來他都一清二楚。這些天這位爺可是吃得比貓食還少,再這麼下去非得又倒一個不可。
“呸呸呸,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去前頭領十巴掌去。”蘇培盛聽著張保這話差點一腳就給他踹出去。
“是是是我就是個臭嘴,哥哥您彆跟我一般見識。隻不過這事您得拿個主意,到底跟不跟主子說我好給人回話去,總不好讓正院那邊一直等著。”
這次四爺跟福晉吵得這麼凶,書房裡這幾個太監不但沒覺得福晉要崴泥,反而越發對正院多了幾分敬畏。畢竟福晉都這樣了主子隻不過是回書房自己跟自己慪氣,這種氣長久不了,等這一茬揭過去福晉說不定比現在還風光。
“急什麼,五爺七爺都在裡頭我這會兒進去找挨罵呢。你把送消息過來的那小子帶到角房去等會兒,我想想法子。彆讓他走啊,這遞了消息來又讓人空著手回去,小心福晉那邊多心。”
以前四爺大半時間都在書房裡宿,蘇培盛和幾個大丫頭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主子大半的時間都在正院住著,如今突然回來彆說蘇培盛,就是伺候四爺好些年的大丫鬟都有些不適應,私底下偷偷問蘇培盛倆主子什麼時候好。
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事當由頭,不管福晉那兒是不是真有毛病,是大毛病還是小毛病。自己都得抓牢了這次機會把主子爺給送回去,要不然時間越長就越不好收場。
“四哥,你這又跟我四嫂鬨了吧,要我說咱是爺們總得大方一點兒,哪能老跟娘們較勁,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四爺出城說是避暑養病但誰都覺得不能這麼簡單,尤其最近太子複出跟直郡王打擂台打得火星子四濺,之前德州的事就是不知道的也大概齊聽到些風聲。
所有人都覺得四爺這是為了躲太子出來的,就連胤祺胤佑也這麼覺得,尤其前幾天擺酒的時候他又一副爹不疼娘不愛的樣兒,昨兒個專門抽空往城外來,就是為了安撫被迫避其鋒芒的四爺。
沒想到的是,昨天到了之後兄弟幾人晚上喝酒,喝多了四爺不小心漏了幾句,兩人才知道這位爺還真不是因為躲太子不高興,人是跟媳婦吵架了。
“火沒燒到你身上你總有理,上個月被納喇氏吵得府裡都待不住非要往我府裡躲的是誰,那會兒怎麼不見咱七爺不跟娘們較勁?”四爺現在是一肚子火,見著誰都想刺撓兩句,胤佑說這些不鹹不淡的話簡直就是送上門來找不痛快。
正好四爺又是個心眼小記性好的,那天晚上胤佑被納喇氏轟出來之後,拉著四爺喝了大半夜的酒,本來該回來找瑾玉辦的正事都給耽誤了。
現在胤佑說這些可不是往槍口上撞,幾句話就說得胤佑一個勁的擺手,“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啊,快彆提那茬,人丫頭都聽笑了。”
“你們倆擱這兒唱戲呢,四哥你就彆擠兌他了,昨兒個就數他喝得最多,這會兒且沒醒酒。”兄弟三個在一起這麼多年胤祺一直都是三人之間那磨盤,不管好的壞的有他在中間磨合著,就什麼都好說。
“對了,剛才門外邊蘇培盛那小子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胤佑是管不住他那張嘴非要提這茬,胤祺隻能趕緊把話題給岔開,正好蘇培盛已經趴在外邊牆根下頭冒了幾下頭,可不就被人五貝勒給抓了貓兒。
胤祺這麼說蘇培盛在外頭聽見了乾脆就趁著這個當口哈腰進來,一臉諂媚樣子看得胤佑眼睛疼,“什麼事啊這麼著急找你主子。”
“爺,福晉剛派人捎話兒過來,說是章太醫來請平安脈,想著城裡出來一趟不容易,想著請您也回去請個平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