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又是我嫂子大哥他們慫恿您來的吧。”瑾玉一聽她說這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其實她還真能理解自己大哥他們的心思,明明烏拉那拉家才是四爺正經嶽家,如今卻除了個名頭好聽就再無其他實惠,這事擱誰誰都不高興。
“你這嘴啊,能不能彆說得這麼難聽。怎麼就慫恿了,就不能是額娘自己願意來的。”
“我看不會,額娘比哥哥們想得明白看得透徹,也沒哥哥嫂子們那麼著急,真要按照額娘的心思如今這樣才正正好,是不是。”
愛新覺羅氏到底是宗室女,看問題向來透徹。如今雍王府正站在風口上夠春風得意的了,烏拉那拉家作為雍親王福晉的娘家,這時候往後退一步說不得就比進一步要好。
世人都清楚花團錦簇惹人豔羨,但花團錦簇有時候又何嘗不是烈火烹油,瞧著好一番熱鬨但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真要是兩家齊頭並進,四爺底子厚腰杆硬沒人敢招惹,烏拉那拉家就會成為旁人對四爺下手最好的著手點。到時候不管是巴結還是背刺,烏拉那拉家都經不住。
張家李家不一樣,差事再紅火體麵給得再多那也是四爺的奴才,烏拉那拉家是四爺留給弘暉的後手,這時候局麵還麼大定怎麼能稀裡糊塗的就把烏拉那拉家也拉下水。
“額娘知道你聰慧,不過你也彆怪你哥哥嫂子,外邊說閒話的人太多了,他們聽得多了自然心思就活泛了。
要我說啊這一點他們還真不如五格,之前那小子看著沒個正形,前年也不知道王爺跟他說了什麼,就乖乖到京郊大營裡去了。如今外邊風風雨雨的他都不管,老老實實在營裡待著,真是省了不少心。”
說起小兒子愛新覺羅氏就忍不住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看得瑾玉都跟著心情好了不少。五格跟弘暉最親近性情也相近,最主要的是四爺認定了這個小舅子心思純良。
以後弘暉身邊能人不會少,聰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四爺得替兒子找一個信得過的,用不著七竅玲瓏心,隻需要把弘暉擺在最要緊的位置上就行。
“還是啊,五格四爺都沒落下,往後大哥他們還能乾看著不管嗎,再等等吧,好飯不怕晚急什麼。再說李家在江南當知府那可是苦差事,多少應酬多少交際,天天睜眼就是坑。
光李氏都在我這兒哭了好幾回說是想讓她爹從江南回來,那種差事也就李家那種世代讀書的人家心眼多能架得住,真讓我大哥去四爺肯我也不肯,彆到時候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人得有自知之明,也得清楚這世上不可能一張餅全歸一個人吃。往後天下都是四爺的,他不可能就可著一家人用,盯著眼前這三瓜兩棗不鬆手。
說白了烏拉那拉家就是四爺和弘暉的裡子,得乾淨得踏實,是進退之間必須要有的倚仗。李家張家是麵子,他們越風光外人就清楚四爺權勢越穩當,明麵上看著錦繡繁華,但私底下是什麼滋味,各人嘗各人的用不著眼紅。
“是是是,都是咱們姑奶奶說得在理兒,你嫂子的盤算我回去就跟她說明白。”瑾玉倒是沒說半句拒絕的話,但愛新覺羅氏卻是已經清楚自家閨女是什麼意思。
“這事咱們家不合適額娘清楚,隻不過如今大格格都十五了,這事是不是得操辦起來。李側福晉那邊再是親額娘也是側福晉,你這邊不發話她那邊不好說啊,彆到時候耽誤了孩子,你還落個埋怨。”
“額娘您可快彆說這事了,您怎麼知道我沒提這事啊。”瑾玉一說這事就頭疼,這幾年四爺一門心思撲在他的宏圖大業上,府裡沒再添孩子,好在有三個養成的阿哥倒是也不缺孩子。
大格格今年十五,哪怕立馬定下親事,等合婚放定過禮和其他雜七雜八的儀式走完,再到正式成親起碼也得兩三年,到時候十八的姑娘年紀可真不算小了。
為此李氏專門來提過,瑾玉也跟德妃商量過,都說要是萬歲爺沒有把大格格許給蒙古的意思,那就趕緊在京城給她張羅起來。
“偏咱們那位王爺舍不得閨女,非一口咬定孩子還這事還早,我跟他講講道理吧他還跟我吵一架,額娘您說這事我還怎麼管?”瑾玉一說起這事就氣不順,“我是管不了了,他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大不了他這個當阿瑪的養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