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空氣都是鹹濕味道,不知不覺中夾著一絲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淺薄香氣。
生平第一次和一個女人這麼親密,對方還是個女藝人,還是個他喜歡的人……宣適覺得這兩個小時,煎熬又……美滿,大概能預想到是他來這檔綜藝裡最美滿的一段時間了。
說實話,忽然有點不希望結束這個綜藝。
已經錄製了差不多一半的東西,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回北市了見麵肯定要比現在處處在鏡頭下方便,但是,那會兒見麵真要靠約了,不然怎麼見?而且她回去後,要工作,不在北市。
所以總得來說,還是這會兒來得方便。
正想著的時候,臂彎裡的人身子動了動。
宣適匆匆回神去虛攬住她,彆給栽海裡去了。
柏意在他的臂彎中安全感十足,人忍不住側過身去,換了個姿勢把腦袋半埋進他脖頸間。
被海風吹得濕涼的脖頸忽然被一陣淺薄卻灼熱的呼吸噴灑上去,宣適渾身血液似乎在那一刻都凝固了起來,整個人一動都沒法動。
可能趴在他肩膀這個姿勢比較舒服吧,但是,這個姿勢,她臉頰和唇瓣……會不小心碰到他的T恤領口的位置。
宣適感覺脖頸被她濕熱的唇不小心貼上的時候,僵直的身子再次一麻。
神思、目光、四肢百骸,都完全不在狀態了。
他家女明星,撩人於無形。
雖然是他被親到,但是宣適感覺確實是他在占她便宜,所以還是迅速扶住她的身子,給她微微轉了轉姿勢,讓她的腦袋枕著他肩頭就好,彆趴在他肩上了,一會兒又親上他了。
一晃就悄然四點鐘了,天際的星辰開始褪下,漸漸的魚肚白在海麵上浮現。
柏意睡了兩個小時剛剛好,醒過來時,看到眼前蒼茫的大海和天邊縹緲的白,整個人微微怔著。
再回頭,宣適也在看她。
她茫然地闔下眸看看他的肩膀,看到自己與他近在咫尺的距離,哦不,應該說是沒距離,她完全靠在他懷裡了。
意識到靠在他肩膀睡著了,柏意人瞬間清醒,迅速往後退。
宣適馬上按住她:“你乾嘛……”他笑,“掉下去了。”
柏意輕輕喘息了下,“我……宣老師,不好意思啊。”救命,天呐,“我不會靠著你睡了一晚上吧?”
她一臉的尷尬和抱歉。
宣適很是平靜地表示:“哪有一晚上,就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你都沒動啊,對不起。”她捂住臉,深深歎息,“對不起,你喊醒我嘛,我剛剛困迷糊了,我還以為我在車裡呢。”
宣適微笑,比這天氣還雲淡風輕地道:“沒事……”
“可……”
男人揚揚下巴示意她看海麵:“差不多了,看吧。”
柏意悠悠地就撇過腦袋去看。
破曉時分的天邊雲彩尤其複雜絢麗,粉白的,橘黃的,水紅色的光交織著塗抹在那幾朵白雲上……
很快,肉眼可見的,雲在動,粉白色漸漸變成淺紅,橘黃變成了金色,再然後,水紅色變成了血紅。
一輪旭日鑽出海麵,磅礴又豔麗。
“好漂亮……”柏意真心實意地感歎了句。
攝像老師已經繼續在拍攝中,紅得妖豔似火的日出霞嵐就那麼穿過清晨的海麵落在橋上的男女身上,兩人坐在一起安靜看著,某男神還是保持著昨晚的姿勢,手搭在曲起的一隻膝蓋上,懶洋洋的,隔壁女明星手撐在一側,人略微歪著頭兩分,卷發在日出裡被披了紅色,側臉也精致如畫。
不多時,她伸手指了指太陽,側過臉去和頂流說話。
他目光從日出上落在她臉上,笑了笑,女明星也朝他笑了笑。
攝像師都激動得要瘋了,瘋狂拍攝著,一秒都沒放過。
要不是太露骨,覺得到時候可以在這一幕上打上這麼一句標簽:日出東方催人醒,不及柏意撩我心~~
不過算了吧,這要是弄出去,人小新人可能沒辦法說什麼,宣適就不一樣了,頂流立刻和電視台終止合作,嗬嗬。
誰的瓜都可以炒,宣適的就彆了,沒熟彆亂啃,惹到了得不償失。
等了一夜,日出約莫也就半個小時,最後整個露出海麵的時候,他們就起身了。
柏意下了小橋跳上沙灘,海風吹得人清醒無比,她邊走邊心情非常不錯地感歎:“雲州日出是真的美,就是等一晚上太累了。”
“還行。”宣適道。
說起這個,柏意覺得還是要跟他道個謝,就回頭跟他說:“謝謝宣老師讓我靠了兩個小時。”
宣適表麵平靜無波地搖頭表示沒什麼,心裡直接道:我樂意,隨便靠……
然而這時候,兩個在準備收工的攝像老師中,忽然有人跟柏意說:“柏老師,你知道你昨晚對宣老師做了什麼嗎?”
柏意一頓,回頭去看那攝像老師,“嗯?做了什麼?”她茫然地又去看宣適。
他搖搖頭:“沒事,沒什麼。”說著也去看攝像老師,眼神微微一眯。
那顯然是在警告,但是攝像老師今兒不受他威脅,笑著跟柏意說:“你昨晚靠著宣老師睡的時候,那什麼,親了他。”
柏意:“……”
她刹住了腳步。
宣適不得不也停止住往前的步伐。
兩個攝像老師紛紛大笑開來。
柏意小臉上泛過吃驚的意味,看看他們又去看宣適:“什麼啊?”
宣適輕歎口氣:“他們開玩笑的,彆搭理。”
攝像師說:“不是,你就是睡著的時候,不小心親了,真的,沒騙你。”
“不可能!我沒夢遊的習慣。”柏意跺腳。
攝像老師大笑,“真的,你問宣老師,是不小心的。”
柏意:“……”
她紅透了臉頰看宣適。
宣適無奈地搖搖頭,表示沒有。
柏意猶疑地又去看攝像師:“你們錄了嗎?”
攝像師樂道:“沒有,昨晚你靠宣老師懷裡後,他就讓我們趕緊關機了,但是我們不是還在不遠處待著等著日出嗎,還是看到你們倆那什麼了。”
“……”那什麼了?
靠,為什麼說得這麼曖昧啊。
柏意生無可戀地去看宣適,企圖從他那兒找到一絲生還的機會,“見鬼了,親哪裡了啊?”
宣適繼續搖搖頭:“真沒有。”
攝像師馬上道:“脖子脖子。”
柏意:“……”
宣適仰頭長歎。
柏意忽然朝他走過去。
本來是想問問他問個清楚的,結果一近身,一眼看到他領口處有一抹醒目的淺紅色,像是口紅的顏色沾染上去一樣。
柏意腦子轟隆一聲。
她抬手拿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昨晚出門前她畫了個淡妝,口紅是某個品牌的番茄色號,但塗得不深,薄薄的一層。
拿下來一看,兩個顏色顯然一樣。
宣適見她的動作,自己狐疑地低頭看脖頸,看到那抹紅,他愣住了。
柏意悠悠瞥他,眼神充斥著不可思議:“你不是說沒有嗎?”
“……”
她這語氣,好像是他去親她一樣,宣適著實是被逗笑了。
攝像師已經笑得不行了。
柏意尷尬到窒息,手指著他那處紅色問:“這怎麼回事啊?”
宣適解釋:“昨晚海邊太黑了,我不知道你還塗口紅了,早知道我肯定擦了。”他真不知道。
柏意:“……”
她小臉的紅色漲得好像披著無限的日光,人深呼吸道:“不是,你不是說沒有嗎?我怎麼會?怎麼會……”!!
宣適輕歎口氣,“就不小心碰到的,而已。”
柏意將信將疑地瞄他。
宣適徐徐挑眉,語氣無奈中泛著溫柔挑.逗:“你這眼神,怎麼了,難不成你覺得自己強吻我了?”
“……”她臉色燙到要融化,“不是不是不是。”
攝像師大笑。
宣適無言地瞥過去,眼神涼颼颼的:“走,ok?少在這惹我們女明星。”
攝像老師:“……”
兩個一直負責跟拍他們倆的攝像師瞬間大笑著撒腿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