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柏意心跳紊亂。
真的感覺被酸死了,他每個字都含著酸意,就那種吃醋的味道。
這什麼情況啊,這人擺明了在說任延對她有意思,在招惹她,但是他關心這個乾嘛啊?
他是,喜歡她嗎?所以吃醋了。
柏意思緒驟然回到剛剛的飯桌上,他聽了那些人的話後一直看著她,難不成,真的是喜歡她的意思?
和她待久了,他喜歡上她了?
……早上也說什麼,我們家女明星,那麼親密,還有點宣示主權的味道。
柏意心口紊亂成一片了,像是被一陣狂風席卷而過一樣,有點猝不及防的慌亂。
見她沉默著沒說話,宣適定定看了看她的臉。
某女星原本白皙到透白的臉頰上,此刻像披上一層落日一般,暈紅一片。
柏意也知道自己指定臉紅了,但是這小破廚房就那麼大,就他們倆,無處躲藏遮掩啊。
宣適見她抿著唇有點不知道怎麼回他話的意思,感覺自己說得有點暴露了,所以輕咳一下,默默道:“筷子,洗好出去了。”
“哦。”
她趕忙撈起筷子,然後跟上他的腳步。
外麵聊得蠻熱鬨的,也沒注意他們倆在廚房多待了會兒。
後半餐還算正常的進行,沒再圍繞著什麼微妙話題談著。
午餐吃完,因為白培受傷沒辦法乾重活,所以柏意就跟著宣適和他們倆去郊外山腳下幫忙。
因為中午的事情,下午兩人都默契地都有點沉默,一路沒說話。
到山腳下,看著白培他們倆在拿刀把大的柴火劈小一些,柏意才開了口,有些感興趣地說:“我還沒砍過柴。”
沈光澈立刻笑了,把砍刀遞給她:“來來來,來體驗一下生活。”
柏意正要去接呢,宣適一把伸手奪過刀,然後眯眼去看沈光澈,“乾什麼呢,回頭把她手也弄傷了。”
攝像師全方位錄像,心裡非常激動,吼,頂流他不願意讓柏意受傷!!!絕了!
白培笑,在一側附和道:“就是,你想什麼,還真給柏意玩,她就好奇。”
沈光澈樂了起來,“行吧,確實危險,我忘記白同學手還包紮著。”
柏意真的感興趣:“我可以,小心點就沒事。”
宣適回眸,目露警告:“刀很重,你拿不了,去拖那個樹藤來綁就行了,這不適合你。”
“哦哦哦~”她心虛地溜走了。
沈光澈看著她還挺雀躍的背影,回眸瞥宣適,調侃:“宣哥,柏意很聽你的話,她是不是粉你來著?小粉絲啊。”
宣適覺得,她也不是聽他的話,是他說的她覺得適合聽吧?
不過默契倒是挺好的。
他心裡舒服得很,不過表麵上在鏡頭前淡然得很地道:“正經話她誰的不聽了?這不是,你搞得不像話,刀能給她玩?”
白培大笑。
柏意去找樹藤,拖了一些過來給他們捆柴火,這個活不重,輕輕鬆鬆的就是打雜,不過來來回回地跑也忙得很熱火朝天。
一晃忙到下午三點,她有點累了,天也有些黑,好像古城又要下雨了,幾個人打算趕緊收工回去。
柏意去幫忙收最後一些小木枝的時候,一把摟上去,手忽然被刺紮進手掌。
她低呼了一聲,連忙鬆手。
沈光澈在一側注意到一點聲音,忙回頭問:“怎麼了小柏?怎麼了?”
柏意也不知道怎麼了,火速低頭去看。她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中間被紮到,已經冒出滾滾血珠,她鬆手又太快,刺在她掌心劃破了一條三公分左右的紅痕,破皮了,也已經冒出隱隱的血珠了。
她甩了甩手,輕呼著氣緩解刺疼的感覺,又說:“沒事,沒事,就是被刺紮了一下。”
“柏意去拿那刺槐了?我忘了跟你說了,這玩意要小心。有沒有事?”白培在幾米外遠眺過來。
“沒事沒事。”
說話間,距離他們最遠的宣適隱約聽到一點聲,他直接丟下手上的東西起身。
攝像師緊緊跟著。
白培兩個都繼續乾活,以為不嚴重。柏意也沒打算說,自己轉過身打算去找個樹葉擦一擦上麵的小血珠。
不過這邊都是枯黃的草,綠葉不多,正找著呢,忽然垂在一側的手就被人握住手腕拿起來:“怎麼了?我看看。”
一攤開,她手心冒著血珠,白嫩的掌心此刻在傷口周邊都紅腫起來了,看著格外的疼。
宣適當即擰起眉頭。
柏意見此,心裡又甜又有些憂心……就是感覺他好像真的喜歡她一樣。
攝像老師都在呢,她也不好去說什麼,也不好給他拿在手裡太久,就笑笑抽出了手,說:“沒事,一點點血珠,我擦一擦就好了。”
宣適麵上不露聲色地點點頭,實際心疼得要命,被刺紮到傷口看著不大,但是特彆疼。
他轉身去扯了兩個樹葉過來按住她的手掌,讓她自己另一隻手按住,彆再流血了。
很快幾人忙完回去。
到了小院宣適第一時間就示意受傷的人去後院,上藥。
柏意不想麻煩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傷口看著隻有十分,可一陣陣的鈍疼,疼痛感足足有一百分。
到臥室後,宣適直接給她拿出藥箱了,她就也不磨蹭,把手遞給他。
臥室門口的淺薄光線下,攝像老師的鏡頭中,年輕俊逸的男人握著女孩子白嫩的手心在掌中,另一隻手給她用棉簽細細塗抹。
男人眉眼認真溫柔,女孩子側臉精致如畫。
哎呀這一幕,絕了絕了,這兩人為什麼畫麵總是堪比偶像劇,攝像老師都恨不得第二期節目就立刻讓今天的畫麵上線。
奈何,前麵已經錄製太多,這一幕至少得排到十來集才能上線。
擦了藥好了一些,不過柏意今天就沒乾活做晚飯了。
悠悠閒閒地等彆人忙好,宣適喊她吃飯,兩人氣氛終於恢複如常。
飯後天就下起了細雨。今晚沒人直播,節目組安排了兩組在這一期,兩組在第二期,所以飯後大家沒得玩,隻能回房去。
韓娜在和梁子葭打探她男朋友的感情問題,問什麼時候結婚什麼的,項艾和柏意在一起看戲。
看著看著,手機收到宣適的微信,問:“手有沒有好點?”
柏意下意識看了眼手掌,雖然還是疼痛感很清晰,但是不再一陣陣鈍疼了,她回複:“好多了~謝謝~”
宣適在那邊看著,難得扯扯嘴角。
和他一起在小屋子住的白培見他對著手機笑,問:“乾嘛呢?對著手機笑什麼?”
宣適當然不能說,當即收起來,優哉遊哉去關攝像機,準備休息了,明天的飛機。
-
這邊女嘉賓臥室,韓娜睡前美滋滋地感歎了句:“明天和宣哥走啦~”
項艾盤腿坐在床上玩手機,聞言歪頭懶洋洋瞥了她一下:“你倆同一航班啊?”
“嗯呀~”
梁子葭和男朋友聊完天,收起手機也打算睡覺了,隨口說了句:“為什麼你和宣適同一個航班啊?你倆約好的?”
“對啊。”
梁子葭個口無遮攔的,馬上笑道:“怎麼回事啊,我白天以為是柏意和宣適有點甜,怎麼你倆也有苗頭……”
柏意:“……”
項艾:“……”
韓娜頓了頓,還算認真地解釋:“哎呀沒有啦,我喊宣哥的,我之前問他要不要一起走的,反正我倆都要去,各走各的好像怪怪的。”
梁子葭意味深長地笑著“哦~”了一聲。
項艾瞥了在玩手機的柏意一眼,知道她在躲這種八卦話題,就笑笑招呼她:“睡啦,小柏。”
“嗯呢~”
這一夜,細雨把古城的溫度拉低到二十度左右。
翌日清早,小院裡冷嗖嗖的。
柏意感慨自己帶的衣服不夠多,她怕冷,但沒想過大夏天的,且一個月內的古城溫度會驟降。
她換了身長袖的運動服,保暖一點。
宣適近午就走了,和韓娜一起走的,柏意剩下自己。
其他人今天依然有任務,項艾一個人也出去了,但她手受傷,就沒去割麥子也沒去乾彆的了,傷的剛好是右手,不方便。
今天一整天,柏意就在小院子裡侍弄侍弄花草,裡裡外外地打掃一下。
跟著她的攝像師覺得留她一個人也是格外美妙的畫麵,想想到時候節目播出,其他人熱火朝天,尤其是項艾韓娜那一對,咋咋呼呼的吵鬨,畫麵一轉到她這裡,美人在院子裡修剪花草的場麵,那可真是養眼。
時間差不多,柏意就去廚房拿菜洗洗,準備等彆人回來做飯,她也不會做。
洗菜時,受傷的手打濕了,白天宣適離開前還囑咐她手小心點彆感染,但是感覺在小院裡,到處都是活兒,沒辦法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