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適深深地把她放在懷裡，親一親她的頭發，“我永遠都在的。睡吧。”
柏意點點頭。
“睡得著嗎？”他問。
“……”
是真的，有點不習慣啊，“第一次和男人睡，好熱。”
他低笑，鬆了鬆箍住她的手。
但是下一秒她又自己摟住他。
宣適愣了愣，隨即滿心溫軟地再次摟上去，抱住。
不到半個鐘，宣適就感覺懷中的人呼吸逐漸均勻，輕緩柔軟的。低下頭，能看到女孩子長長的睫毛輕輕在睡夢中煽動，可愛得緊。
他親了下她的眼睛。
她無知無覺的，嗯，睡著了。
宣適輕手輕腳地拿開腰上的手，把人放平睡著，再仔細拉上被子給她蓋好。
柏意睡得很舒服，完全不知道。
他下了床，溫柔地又附身親了口，最後站起來扯了扯身上的睡袍，他熱得，快著火了。
……他家女明星不好招惹，完全睡不著。
宣適自嘲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出了臥室，到外麵的浴室衝了個澡後，再舒舒服服地在客廳刷手機。
十二點了。
雨沒停，看上去有要下到天亮的趨勢，不過天氣預報向來不準，宣適完全沒在意。
他安靜聽著雨聲，想想工作。
年尾了活動挺多，但是他隻答應去季風視頻的盛典，因為今晚夜色很美是在這個網站播的，其他成員都會去，他家意意也去，他不去不太合適。
其他的應酬他就懶得動了。
說起來，還是和她第一次走紅毯呢，他家意意都從……寂寂無名，成長到閃閃發光的奪目了，還沒有機會一起出現。
和經紀人說幾句後，卓銳回他：“你正常來說肯定是和柏意一起走的啊，你倆本來就搭一起的，隻不過，那又得在熱搜住個一兩天了。”
“嗯。”
“你也習慣了。”卓銳調侃，“今年真挺高調的啊，果然談戀愛的人低調不起來。打算什麼時候公開啊？”
“再看吧，看柏意。”
“你不是要錄那個此生所求。我聽沈為閔說第二季在年初就要錄了，他們第一季錄完了，現在在開始錄今晚的第三季。你在錄此生的時候至少就要公開吧？”
“嗯。”
“那個……”
“嗯？”
“你要不要考慮考慮？錄了戀愛綜藝再分手，可不好看啊。”
“……”宣適眼睛一眯。
“多少情侶錄了節目後分手，就拿那個梁子葭來說吧，她還是沒公開的，還不算難看，就傳點消息而已。你倆都是當紅的，要是錄了節目再分，那真是，絕了，連著今晚夜色很美都沒法看了。”
宣適沒說話。
卓銳：“你是不是在考慮？”
“考個頭。”
“……”卓銳語重心長道，“我知道那什麼柏老師，貌美得圈內少有，人性子口碑都不錯，現在也紅透半邊天了和你挺搭的，但是你倆，坦白說……我覺得虛得很，就是外麵炒得火熱看著挺甜，我看著就不太可靠，真心沒幾個cp最後成的。”
宣適根本沒怎麼聽，隻漫不經心回了句：“怎麼沒了？”
卓銳：“我想了半天，最近三年裡，娛樂圈裡真最後能結婚的cp，而且還沒傳出來不和或者離婚的消息的，就邊秦景黎那一對了。”
“嗯。”
卓銳也是操碎了心，看他興致寡淡還大半夜陪他扯：“但人家那是同行好吧，人家都演員，你可不一樣，你倆不是同行，歌手演員見麵可太難了，柏意可是以後拍一部戲都進組幾個月的，你不就是因為錄綜藝每天在一起才喜歡上的，後麵你不能每天都去探班吧？異地戀，聚少離多，懂不懂？”
宣適沒說話。
經紀人感覺他在看，就繼續囉囉嗦嗦打字：“說句不好聽的，我真不看好你倆，你家柏老師飛升的速度啊，圈內小花望塵莫及。雖然她爬得再高都不可能高過你十年的成就，但是，反正就那意思，娛樂圈形形色色的，你是男明星你肯定懂，我感覺你遲早被甩。”
“……”
“當然我也不信她公司看好你倆，肯定也感覺你不靠譜。”
“……”
“嗯？聽進去沒有？”
宣適打了幾個字：“說完了？”
卓銳：“……”
他匆匆忙忙又打了個幾個字：“要是你也沒百分百會成真的信心，我勸你公開之前少被拍到出去浪，好好忙你的演唱會，忙完再說。”
宣適放下手機，輕歎口氣。
成真，怎麼這還不算成真嗎？她覺得成真了，他就覺得，已經真得不能再真了。
隻要柏意覺得可以了，他就沒想過這條路會走不下去，而他知道他的女孩子，女明星，她很樂意很開心，甚至很期待這條路。
那他有什麼沒信心的？
宣適看向臥室門縫裡泄出來的光，看著那床上躺著的人。
看著看著，覺得這個夜還是美妙得不像話的。
後麵人有點困倦了，宣適回臥室準備拿件大衣出來蓋著睡。
床上的人動了動，翻了個身。
宣適放下衣服從床尾走過去，坐在床邊給她掖了掖被子。
柏意側躺著向外，睡回了那個早前被抱著的姿勢，手還微動，好像在找他。
宣適怕她找不到醒來，把手伸過去給她。
她果然抱住了，埋下臉乖乖繼續睡。
宣適看了會兒，忍不住低笑著身湊近偷吃一口那抹紅唇。
這偷偷摸摸的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還沒在一起那晚的充電器事件，那個吻。
那晚給他悄悄說了許多心裡話，他也是在她每一句話裡，每一個躲躲閃閃但是又沒徹底躲住，被他捕捉到的小動作、小眼神裡，窺探出他家女明星的心思的。
他因此更加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隻要他足夠愛她，她就會愛他，那他自然就有信心一直下去了，公開，結婚。
所以卓銳怎麼說他都沒聽進去，他知道兩人的關係，取決於他愛不愛，不是她愛不愛。
而他也不可能前半夜溫柔繾綣地說愛她，讓她心花怒放還想著撲倒他，後半夜就想著，不愛了。
他不愛了她怎麼辦啊，他家女明星這唯一的閱曆就是他了，他永遠都不可能毀了她的僅有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關於愛情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