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躡手躡腳下了床出臥室,關上門,終於伸了個懶腰。
拐過一片屏風到客廳,攝像頭還在運轉著,柏意瞄了眼,也沒搭理,兀自轉了一圈後,找了個遙控器開電視,調到最小聲,放了部電影。
她又去打開冰箱拿點喝的。
裡麵都是酒類飲品。
柏意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瓶子,覺得心癢癢。
大學時宿舍裡經常有這種東西,但是她隻能看不能喝,從小時候,還不到十歲,那會兒在一個寄養的親戚家裡吃了什麼含著酒精的小甜釀,吃完過敏了,整整在醫院待了一周,後麵她就再也沒碰過任何沾染酒精的東西了。
柏意拿出來一瓶,看上麵酒精成分很低,她打開後,拿瓶蓋上的一點酒液倒在手臂上,輕輕擦拭一下看會不會有問題。
擦完拿著酒回到沙發等著。
過了幾分鐘,手就忽然癢了起來,低頭一看,原本白皙的小臂已經一片潮紅。
她:“……”
啊啊啊。柏意連忙溜到廚房去洗手。
洗完還是有些癢。
她一邊用另一隻手圈住自己的手臂擦拭止癢,一邊默默給客房服務打電話,讓人給她送點藥來。
酒店很利索,沒兩分鐘就拿了個藥箱來給她。
柏意道了謝慌慌忙忙進屋,打開藥箱找消炎止癢的藥,猛擦了一大片後,瘙癢的感覺終於降下來一點了。
柏意慫慫地關了電視回臥室。
因為手不方便,她上床時就沒辦法輕手輕腳的,那點振動就把宣適弄得微醒。
他側了側身下意識要抱女朋友,結果懷裡空蕩蕩的,睡眼惺忪地一睜眼,就看到他家女朋友趴在床上,正低著腦袋,沒睡著的樣子。
此刻又抬起頭看他。
“意意。”他喊,初醒的聲音微微啞著。
柏意湊近:“宣老師。”
“嗯?”宣適迷糊地挑眉,“怎麼了,你怎麼沒睡?”
“我睡不著。”
“這樣啊。”他伸手去抱她,想要哄。
柏意沒動,嘟囔了句:“我告訴你個事。”
“……”大半夜的,什麼事?這話把宣適弄得清醒了,“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唔,過敏了。”
“嗯?”他茫然得很,“怎麼過敏了?你不是在床上睡覺?除了酒精你還有什麼過敏的?”
柏意把她一通傻傻的操作說給他聽。
宣適聽得懵懵的,最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揉揉眉心醒醒神後,轉過身把她摟過來,看了看她的手,“這麼紅。”
“我擦藥了。”她慫慫道。
宣適抬頭,悠悠盯著她,一眼不眨,半晌,語氣充滿無奈又心疼地道:“還想喝酒?是不是傻?嗯,應該是聰明,還知道先拿手試試?”
柏意朝他乾笑,笑著笑著開始撒嬌:“我睡不著嘛,宣老師彆訓了。”
“哼。”
“嗚。”
“……”
他氣極反笑,完了歎息道:“走,帶你上醫院去。”
“不用。”她又躺了下去。
宣適蹙眉:“這怎麼能不用呢?過敏了。”
“不嚴重,宣老師親親抱抱舉高高就好了。”
“……”
他伸手去捏她的臉,“不行,我不是醫生,上醫院。”
柏意鑽入被子裡。
宣適連人帶被子抱起來,裹在懷裡:“傻瓜,大半夜嚇唬我。”
“……”
“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我不收拾你就不錯了。”
“……”
她扭動身子哼唧。
“彆動,在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
宣適深深歎氣,把手穿過她的背後,連著被子把人抱起來帶出去。
邊往客廳走邊問:“還癢不癢?還是上醫院吧,好不好?我對這東西了解也不多,我擔心。”
“好一點了。”
宣適把她放在沙發裡,上網先搜索了一通酒精過敏後,再拿來藥箱,人屈膝在她身前,給她繼續上藥。
再擦了一遍後,就一直捧著她的手仔細看著,看那片暈紅有沒有蔓延的趨勢。
柏意見他眉心一直鎖著,看著就擔心得很,心疼壞了。
她低頭靠近他,撒嬌:“宣適~”
“嗯,難受嗎?”他馬上抬頭。
柏意搖搖腦袋,“你在我就沒事了。”
他頓了頓,笑了,坐到沙發把她抱在懷裡,攏著被子把她圍得嚴嚴實實,就剩下擦藥的手,“我還真是醫生啊。”
“嗯~”
聲音落下,柏意丟在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宣適去拿來,攝製組打來的。
一接通,意料之中地傳來攝像老師的疑問:“哎,宣老師,你倆怎麼回事啊?怎麼大半夜的沒休息,是柏老師不舒服嗎?”
宣適:“嗯,過敏了。”
“怎麼過敏了?嚴不嚴重?要去醫院嗎?”
柏意馬上道:“沒事,好了。”
“這麼快啊?”
宣適:“……”
柏意:“嗯嗯,就是失眠,想宣老師想過敏了,他醒了我就沒事了。”
攝像老師:“……”
宣適:“……”
攝像老師愣了愣後,笑道:“哦,哦這樣啊,那,那你倆就,繼續吧,夜生活愉快。”
宣適:“……”
他掐掉電話,悠悠看懷裡的人,湊近去耳語:“女明星,今兒不害羞了。”
她笑眯眯的,“害羞什麼,攝像老師全程在看直播,他知道真假。”
他失笑:“那你還說得出口,說相聲呢。”
“那你為什麼不反駁我呢?”
“我乾嘛要反駁,我都成了你的過敏源了,我還敢反駁嗎?”
“……”
她樂得不行。
宣適把她抱起來,邊往臥室走邊逗她說:“希望沒事,要後半夜去醫院,我心疼不說,柏老師也沒法混了。”
“那你就要敬業點了,不能讓我蔓延了,這樣我們皆大歡喜。”
“……”
他哼笑:“我大半夜的被訛上了。”
“你願不願意呢。”
“願意,這輩子都給柏老師治想我這個症狀,堅決不會讓你再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