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嗎?”
“大姐,這個世界除了法律,還有道德,道德知道嗎,他有喜歡的女孩子。”
“人家女孩子都不知道吧,他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吧,隔壁那個女孩子,憑什麼要求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不去接觸其他女人?”
“這……”
“總之,昨晚我不知道,現在知道我也已經走了。就算上午碰到人家,我也沒亂說話,你去問她,我說我是高深的女朋友了嗎?”
陳碩一時無話可說,其實他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當麵說一個女人不要臉,他承認,是把糯糯當親妹妹看待,才會怕彆的女人把高深搶走,而那個傻子太善良,對誰都熱情對誰都好。
閆心悅放慢了呼吸,讓自己冷靜一些,拉起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然而滿腹委屈湧上心頭,昨晚在大雨中被高深撿上車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總算還有一個人是會對她好的,結果又錯了。
這輩子,已經數不清多少人罵她不要臉,可她從來沒去破壞過彆人的家庭、彆人的感情,就因為長得好看,和男同事多笑一下,都被看作是狐媚、是勾引,女性朋友也因為有了另一半後,不再和她聯係了。
學生時代被眾星捧月的沾沾自喜和驕傲,在踏入社會後,全都變成了唾沫星子和有色眼鏡。
昨晚和父母反抗,她不願去接觸二婚三婚的老男人,遭來媽媽一句:“你以為你會永遠年輕啊,馬上三十歲了,就一分錢都不值了。挑三揀四,之前那麼多好人家,你都不要,你還想要什麼人,掃馬路的?”
如果,能遇上這輩子對她好的環衛工人,她也會嫁的,她不想當媽媽的搖錢樹,也不想當有錢人的寵物,她就想嫁一個她喜歡的男人。
她以為,她可以喜歡高深的,換來的,又是一句“不要臉”。
“憑什麼……”閆心悅停下了腳步,卻哭得停不下來,崩潰地蹲了下去,她的人生太失敗了,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陳碩看到閆心悅蹲下去,瘦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不免有些擔心,跟上來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再湊近些,就聽見她在哭,哭著說:“你走開……”
家裡,高深抱著菠蘿蜜,站在自家門口猶豫好久了,打陳碩好幾個電話他也不接,這會兒總算回了個消息,說他送閆心悅去酒店後就直接回家,讓他彆管了。
高深想給閆心悅發個消息,但看了眼懷裡的菠蘿蜜,還是放棄了,把手機放在玄關櫃子上,抱著菠蘿蜜去敲簡糯的門。
簡糯剛洗完澡,裹著乾發帽,從貓眼裡見是高深,去貴州前她都不知道戴著乾發帽和高深吃了多少次飯了,今天怎麼突然就覺得不合適,讓他等一等,去摘了帽子把頭發捋順,披了條乾毛巾出來才開的門。
“菠蘿蜜。”高深笑得一臉純良,抱著孩子似的保護著懷裡的菠蘿蜜,“應該還沒壞,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簡糯咽了咽口水,請他進來了。
“這麼大一個,你怎麼帶回來的?”
“一路抱回來的,對了,你爸爸怎麼樣了?”
簡糯坐下說:“手術很成功,但之後還要再開一次,把釘子什麼拿掉。”
高深擔心不已:“那麼嚴重?”
簡糯說:“已經不幸中的萬幸了,沒砸到腦袋,也沒……”
高深忙道:“彆胡思亂想,你爸爸很快就會好的。”
簡糯笑了笑,盤腿坐在椅子上,期待高深把菠蘿蜜打開,她還沒吃過這種水果,在超市裡見過散裝的,總覺得不大新鮮,就沒買的欲望。
得到簡糯的同意,高深去廚房拿了菜刀來,正要切下去,簡糯問:“你同學怎麼辦呢,碩哥呢?”
高深說:“他剛發了消息讓我彆管,他已經開車送閆心悅走了。”
簡糯好奇地問:“就算人家真的要追你,碩哥為什麼不同意啊?”
然而高深一刀下去卡住了,開菠蘿蜜比想象得要難很多,再拔.出來時,刀卡在裡麵,隻把刀把拎了出來。
兩個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簡糯跑去又拿了一把刀來,兩個人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菠蘿蜜切開。
高深先揪了一塊遞給她,簡糯雙手接過,聞著濃濃的果香,一口咬下去,甜糯綿軟,微微的酸讓甜味不那麼膩,濃鬱的果香,是會讓人覺得幸福的水果。
“好好吃……”
“好吃吧,我就知道我們胃口合得來,這種是熟了糯的,還有品種熟了也是脆的,但我喜歡糯的。”
簡糯笑眯眯地說:“肯定是糯糯的好吃。”
高深看著她,心砰砰直跳,再要開口,簡糯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