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心悅上一次看見長在土裡的稻子,可能是高中學農的時候,但也是僅有的幾次,陳碩說的一切都讓她很新鮮,那是她從沒見識過的世界和辛苦。
“以前會回去幫忙嗎?”
“幫不了,就算大學那會兒有假期,成天精力旺盛也乾不了,回去我媽還管我飯,更累。”陳碩說,“我上中學就再也不下地了,我媽讓我好好讀書,我在城裡念書,的確也幫不了家裡。”
閆心悅問:“那時候,你已經想好將來要乾什麼了嗎?”
陳碩給自己添了碗米飯,說:“差不多吧,但具體還是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後才明確的,那時候有考慮過畢業去杭州、深圳發展,後來和高深好了,上海當然機會也多,我就決定留下來了。”
“和高深好了,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閆心悅捂著嘴笑。
“你們現在這些小姑娘,都不學好,我們單位那幾個女的也是,瘋瘋癲癲。”陳碩嫌棄地等著她,然而麵前的人笑得那麼開心,眼眸晶亮清澈,和幾周前蹲在馬路邊哭泣的姑娘判若兩人。
被這麼盯著看,閆心悅不自覺地摸了摸嘴角:“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碩搖頭,但說:“你真好看,怎麼那麼好看。”
閆心悅害羞了:“吃飯吧,紅燒肉要冷了。”
陳碩繼續道:“說真的,我特想領你給我爸媽看,我以前覺得處對象是自己的事,兩個人開心就好了,現在才明白高深為什麼那陣老發瘋,沒事打電話來,就讓我聽他傻笑,給我氣的。現在我明白了,那種心情真藏不住,不是他腦子壞了。”
然而他隻是當玩笑來講,沒料到閆心悅爽快地回答:“行啊,要不就國慶,我有八天假期。”
陳碩呆呆地看著她,好半天才晃過神:“我隻有兩三天,甚至一兩天,不對,其實至今沒說過放假的事……”
閆心悅皺起眉頭:“這樣違反勞動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