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壽慚愧地低下了頭,半晌才道:“二哥,我沒想到娘會那樣……”
“這也不重要了。”秦招祿微微笑了笑:“三弟你好好保重,我們這就走了。”
秦招祿對高氏徹底心冷了,筱雨看得出來。從那天起,秦招祿就再也不會主動提高氏如何,家裡人就算是說到,他的反應也很淡。
自己爹受了委屈,筱雨十分不忿。依照她的性子,要是再烈一些,說不定就要尋空子找法子懲治懲治害她爹傷心難過的人。可看秦家老屋那邊的情況,根本不需要筱雨出手。
惡人自有惡人磨,熊春芬嫁給秦金,秦招祿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或許,這就是秦招祿在自己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對那傷害他的人的報複吧。
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悅悅來鎮上了。她是給她小哥送悅悅娘給他新做的新衣的,當然,來鎮上也沒忘了尋筱雨說話。
悅悅到了筱雨的藥膳館找她,正好今日秦招祿要去和謝家醫館的老管事談購買下一批藥材的事情,並不在店中。謝家醫館雖然因為謝明琛離開而暫時閉館了,坐館大夫們也散了去,但囤積的藥材還多著呢。謝明琛走前跟老管事留了話,如果筱雨的藥膳館來談生意,儘量便宜些算給他們。
謝明琛知道,要是白給,筱雨肯定不會要。反正一般的藥材留著也容易起黴變質,讓筱雨買了去正好。之前筱雨的藥膳館中進的藥材也全都是謝家醫館提供的。
“你們一家倒是走了,秦三叔可遭罪了。”寒暄了兩句,悅悅便拉著筱雨跟她講村裡發生的事:“我聽說你堂哥娶親那天,你爹跟你三叔,你們兩家人在喜宴開到一半就走了?現在你奶奶天天跑到你三叔麵前哭鬨來著……”
筱雨頓時不明白了:“她有什麼好哭鬨的?讓我們走是她的主意。”
“你奶奶說了,那是元寶想的法子,她當時沒細想就同意了。”悅悅撇撇嘴:“你奶奶也真是的,哭鬨就哭鬨,還什麼事兒都往外說,現在村裡誰不知道你們秦家那些事情……我聽著都替你覺得臉紅。”
悅悅說到“臉紅”兩個字,果真就臉紅了一下。筱雨覺得奇怪,捏了下她臉:“你臉紅什麼?”
“還不是我娘……”悅悅小小聲地嘟囔:“我娘跟我嫂子說話的時候被我聽見了,她說,‘都是秦金那兔崽子自己管不好自己那根褲腰帶,筱雨她爹肯幫著他善後秦家老屋的人就都該偷著笑了,喜宴上把人給攆出去這樣的事兒也做得出來……現在後悔有什麼用,腸子都悔青了這事兒也已經板上釘釘了。”
提到“褲腰帶”的時候悅悅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瞧著比最開始筱雨逗她的時候要自然許多。再想到悅悅說她再胖些好生娃的事,筱雨便見怪不怪了。
“她怎麼又後悔了,還去纏著我三叔?”筱雨皺眉問道:“莫不是我們走之後,那宴席上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才是說到重點,悅悅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看我,又扯哪兒去了。”
“你說吧。”
“我也是聽我娘和嫂子嘀咕的時候聽來的。”悅悅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聽說你們走後不久,那邊新人拜了天地,就要開席了。然後那時候你四叔四嬸就來了。”
秦招貴和王氏?
筱雨頓時來了興趣,王氏的彪悍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隻是筱雨沒想到秦招貴和王氏竟然會來喝喜酒。
“你四叔四嬸就兩人來,也是給了禮金的,估計有點少,你奶奶就不樂意,你堂哥也不高興。那新娘子是二嫁,宴席上又都是自家親戚熟人,所以也沒多大顧忌,掀了蓋頭就出來和你堂哥一塊兒敬酒了。”悅悅擺了擺手:“插一個話,我也是真的覺得你奶奶做得不地道。聽說他們擺喜宴,來給搭鍋灶炒菜做飯的那些人,都沒得他們一口吃的,連桌都沒上呢……”
這個好理解,高氏為了在熊家麵前的“麵子”,連秦招祿等至親都趕了出來,更彆說那些在高氏看來,拿錢做事還要吃白食的人了。
“剛才說到哪兒呢?”悅悅思索了一番,然後點頭道:“對了,說到那新娘子出來,跟你堂哥一起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