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壽低聲道:“熊家的人來了之後就一直霸著老屋院子,說是一日不解決,一日就不離開。”
“還真是無賴,賴上來了還是怎麼?”
筱雨鄙夷地冷嗤一聲,提了提嗓子,道:“幾位,擱這兒聽什麼壁角呢!”
趴門口的幾人立刻轉過身來,幾個婦人瞧見是裝扮一新的筱雨,臉上立馬有些訕訕。其中一名婦人尷尬地招呼道:“……這不是秦家的筱雨嗎,聽說在鎮上賺了大錢了……富裕了可彆忘了造福鄉親們啊。”
筱雨滿臉堆笑:“那是自然,我是肯定不會忘記曾經‘幫助’過我的鄉親們的。”
“幫助”二字咬得極重,這讓那名婦人臉上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逝。
那婦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經和陳氏交好,並參與了合謀出主意算計筱雨的劉梅。
劉梅嘴皮子抖了兩抖,含糊地又說了兩句,撒丫子跑了,生怕後麵有人追她似的。其他婦人也拉著幾個小孩兒走了,老屋門前便沒有了其他外人。
鳴翠上前叩響了門,裡麵大嗓門兒應道:“誰啊!”
秦招壽回道:“秦金他叔,把門兒給開開!”
門很快被打了開,熊家的人一見到來的人還有秦招祿和筱雨,那表情立刻就變了,笑都多了兩分,忙招呼著人進來,開門見山就說大家好好坐下來把這件事說叨說叨。
秦招祿瞧著自己被當做客人,而他們倒好像是主人一般,心裡十分彆扭。筱雨倒覺得無所謂,她反正從來沒將秦家老屋當做自己的“家”。
筱雨坐到熊家人端來的長凳上,鳴翠恭敬地立在了她的後邊兒。
熊家人一看筱雨這派頭,眼中的深意頓時更深了這秦家的孫女兒本事兒大啊,人命案子都沒把她給按趴下,這會兒回來還帶了個瞅著是丫鬟的姑娘回來,可見她那荷包裡一定有些搞頭。
聞得風聲,秦斧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秦招祿和秦招壽將他扶住。秦銀和元寶也都跑了出來,秦銀還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元寶則是遲疑著不敢靠近,她還是很懼怕筱雨的尤其這個堂姐這會兒還周身派頭十足,她更加怕她了。
“秦金人呢?”秦招祿沉沉地問了一聲,熊家的人回答道:“春芬小產,我們要接她回熊家照顧,秦金那小子死抱著春芬不放,誰去拉他他就要跟誰拚命……沒辦法,我們隻能在這邊兒住下,好就近照顧春芬。至於秦金嘛,這會兒還守在春芬身邊兒吧。”
筱雨拿著手絹擦了擦臉上下馬車時被淋到的雨水,聞言輕笑一聲,感慨道:“那秦金還真是癡心人啊……”不過她卻又話題一轉:“說到這兒我倒是疑惑了,老太太跟熊春芬打架,怎麼剛打,你們熊家人就知道了?按理說你們都過來照顧了,那熊春芬臥床保胎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可怎麼她跟老太太打架的時候沒小產,反倒是你們過來了之後她卻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