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行了,爹你回去吧,該怎麼做,你自己瞧著辦。我這兩日就要動身,也沒閒工夫管這趟事。”
筱雨端了茶,這便是送客了。
秦招祿抿了抿嘴,到底還是囑咐道:“你自己個兒路上小心些。爹、爹就先走了……”
“爹慢走,我就不送了。”
筱雨點了個頭,眼皮也沒抬。秦招祿失望地被鳴翠送出門。
門外,鳴翠臉上赧然地道:“老爺,姑娘氣性兒大,過兩日就好了……”
秦招祿訕訕地笑了笑,道:“那丫頭還有勞你多照顧著……我這就回去了。”
“老爺慢走。”鳴翠福了禮,目送秦招祿出了客棧,方才又推門進去,有些埋怨地對筱雨道:“姑娘,老爺親自來客棧,可見是想跟姑娘修複關係的,姑娘還這麼擺著架子,奴婢都替老爺難過……”
筱雨哈哈笑了兩聲,道:“若是不擺點兒臉色,輕易就把這件事情抹過去,我爹怕是記不住這事兒。隻有讓他時時想著,他才能反省。”
鳴翠嘟囔道:“那姑娘這一走兩三月,豈不是要一直讓老爺反省三兩月?”
筱雨笑微微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鳴翠歎息:“姑娘這明明就是故意的。”
筱雨不置可否,唇角卻微微彎了起來。
但隨即,她臉上的笑就斂了下去。
李明德解差休假,連住處都沒了,到現在也沒個人影,算起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聽到他的消息了,這讓筱雨不得不在意。
還有那封潔霜托鳴翠送過來的,差點被宋氏燒掉的信。
那上麵的筆跡不是餘初的,可那字,筱雨也是認得的。那分明,是初霽的師傅,謝明琛的字跡。
從謝明琛離開雨清鎮,這是他頭一次給她寫信,還寫了如此長的一封。
可筱雨卻沒有那個勇氣,將它拆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