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獲得階段性勝利,施施然地又爬回了馬車裡。
鳴翠皺眉道:“姑娘不好得罪少爺的,畢竟等到了平州,姑娘也隻有少爺一個熟識的人,在府裡,還要賴著少爺幫姑娘打點啊……”
筱雨聳聳肩:“我覺得我還是和他保持點兒距離的好。你說說,平州包家,府裡跟他有牽扯的女人有多少?她們的心思可是摸不透的,我也不過是掛了個義妹的名聲,要是那些女人覺得我跟他有點兒什麼,那才是後患無窮。”
鳴翠想想包勻清屋裡那些個塗脂抹粉的女人,也心有戚戚。
“若是有大姑娘在就好了……”鳴翠低歎一聲:“大姑娘出嫁的時候我也還不大,一直就聽說大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老爺夫人最疼愛大姑娘。要是大姑娘在姑娘身邊,彆說少爺了,就是整個包家,也絕對不會說姑娘一句不好的話。”
筱雨笑道:“也不用姐姐跟我一起,隻要姐姐表明這個態度也就足夠了。”
見筱雨信心滿滿,鳴翠也不好再說什麼。她是筱雨的丫鬟,隻需要按著筱雨的意思,儘職儘心地幫她做事就可以了。
如此在路上行了半個月,天氣又冷了一些,筱雨已經加了一件夾襖。她騎馬的時候也少了,大部分時間都是縮在馬車裡,雖然顛簸了些,但好歹溫度要高些。
迷蝶和香鏡二人自從在筱雨麵前吃了癟之後,就一直將這事擱在心裡,想著要好好整治筱雨一番。她們二人都隻認為筱雨不過是包氏認的乾妹妹,包氏雖然是包家唯一的女兒,但到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根本不重要。
兩人想了不少的小計策給筱雨添堵,卻正好如了筱雨的意。
路上本就憋悶,有兩個人給她製造趣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正如包勻清所說,這二人頭腦簡單,想的讓筱雨出醜的法子都是些司空見慣的把戲,筱雨從來沒上當過,反倒是將計就計,將這些小把戲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迷蝶和香鏡三次裡有兩次都著了道。
筱雨樂此不疲,每每跟鳴翠說起這二人,主仆倆都是笑作一團。
另一名看熱鬨的是包勻清,半個月裡他竟然也看上了癮。等到迷蝶和香鏡嗅出味道,明白過來自己被筱雨給反捉弄了,便再也不敢對筱雨使小聰明了時,包勻清還十分失望的,希望這二人腦子能夠更蠢一些,再多蹦一陣兒還有半個月車程才能到平州呢……
昨日因落雨耽擱了些路程,今日夜間,車隊未能按照原定計劃趕到最近的農莊。包勻清讓人勘察了下地形,便在路邊一處較為開闊的場地上安頓下來。
“這片地方還算寬闊,後邊兒是山,前邊兒就是官道,料想不會有事。”包勻清沉吟一番,便讓人開始搭帳篷,晚上好就在此處休息。
鳴翠扶著筱雨下了馬車,坐到了避風口,給筱雨加了件秋衣。
篝火架了起來,陶罐裡也熬煮上了東西,車隊其他人都有說有笑地開始忙開了。包勻清也坐到了筱雨旁邊,跟她說著話。
包勻清氣性大,但忘性也大,本就是些小口角,他總不至於一直跟筱雨置氣,那日不愉快的第二天,包勻清便又厚著臉皮與筱雨說話了。
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包勻清正說到自己某位哥哥的某件糗事,忽然間筱雨斂了笑意,凝神了一會兒,猛然起身趴到了地上!
“你這是……”
筱雨側耳聽著地上的動靜,還有帶了些僥幸的希望也被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