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瞧著筱雨笑眯眯的模樣,越瞧越滿意。
勻清這小子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仗著家裡人疼他,打小就是個霸王,除了有些怕他爹,其他人可是都不怕。筱雨這孩子,倒是能製得住他。
耿氏和筱雨一路說笑著回了羅漢廳,包勻清尋了個借口遛了。耿氏和筱雨說著知心話。
“……老四媳婦兒說話難聽,人倒也不是壞人,就是心眼兒算計多,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耿氏端了茶輕輕抿了一口:“今兒在佛堂的事兒,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她說她的,該怎麼做,咱們還是怎麼做。她也不過就是白說兩句,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彆因著她一番不著邊際的話埋怨她。”
筱雨心裡想,四少夫人好歹還草菅人命,弄死過丫鬟呢,還不算壞人啊……不過她嘴上卻笑道:“義母說笑了,四少夫人是筱雨的嫂子,筱雨哪會埋怨。”
耿氏笑了笑,正要開口,門簾邊兒卻被掀了開來,荷曳上前道:“夫人,老太君身邊的碧溪姐姐來了。”
碧溪瞧著成熟穩重,笑容可親,跟在荷曳後麵上前給耿氏和筱雨福了禮,笑道:“夫人,二姑娘,老太君讓奴婢送東西過來了。”
說著碧溪就將手上端著的托盤交給了荷曳,金漆祥雲紋托盤上擱著一個嬰兒手臂長寬高大小的梨花木盒子,上掛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金鎖。挨著梨花木盒子旁邊兒還放著一個小荷包,因是封著的,不知道裡頭擱的是什麼。
碧溪笑道:“這盒子便是老太君給二姑娘的見麵禮,二姑娘光拿了鑰匙,倒是忘了問奴婢要東西了。”
筱雨臉上微微紅了些,她可是真沒想到這事兒。忙起身道:“多謝碧溪姐姐。”
碧溪慌忙讓了一步:“二姑娘可是折煞奴婢了。”
碧溪笑了笑,又拿了那小荷包,徑直遞到了耿氏麵前,說:“老太君讓夫人尋奴婢拿印章,夫人大概也和二姑娘一般,忘了尋奴婢拿了。”
耿氏笑著接了過來,搖頭失笑:“荷曳要是有碧溪你一分玲瓏心肝兒,我平日可要省多少事兒。”
“奴婢整日在老太君身邊伺候,荷曳妹妹可遠比奴婢好得多了,換了奴婢在夫人身邊伺候,怕是隻會端茶倒水,倒是惹了夫人嫌棄。”碧溪笑道:“奴婢東西送到了,就不打擾夫人和二姑娘閒話,奴婢告辭了。”
耿氏點頭笑道:“荷曳,你送送碧溪。”
“是,夫人。”
荷曳依言去送碧溪出門,耿氏從荷包裡拿了老太君的印章,仔細看了看,沒什麼差錯,便放到了自己的袖兜裡,對筱雨笑道:“我瞧你身上衣裳都太素淡簡單了些,平日裡倒是不說了,過兩日去見宗族長老,可不能穿得太隨意。我已經吩咐人去叫針線房的人來給你量體裁衣,這兩日就給你做兩身合身的新衣,去見宗族長老才不露怯。”
筱雨笑道:“多謝義母。”
耿氏拉了筱雨的手道:“我昨晚上就尋思著,你也和惠娘一樣,喚我母親吧。”
筱雨自然不拒絕,誠心誠意地叫道:“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