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婆子以為四少夫人看出了她的心思,後背都涼了一下,磕磕巴巴地道:“主子怎麼……改變主意了?”
“難得得塊金子。”四少夫人說道:“要就那麼給熔了,我舍不得,倒不如直接熔了金子打點兒首飾。那套白玉珍珠的首飾戴不了,戴戴金飾也不錯。”
桂婆子暗暗鬆了口氣,心道,打金飾她仍舊可以從中撈一點兒,遂歡喜點頭,手往前伸了伸,等著四少夫人把金鎖頭擱她手上。
剛摸到實物,就聽外麵的婆子慌張道:“四少夫人,桂姐姐,不好了,七爺和二姑娘帶著好些人等在前廳,說要見四少夫人您。奴婢瞧著他們臉色不好,許是來興師問罪了!”
桂婆子一慌,忙將金鎖頭揣到了懷裡。
四少夫人也有些訝異,道:“那丫頭還真有膽子。不過,七弟跑來添什麼亂?”
祖宗!現在哪裡是想這個的時候!
桂婆子還有兩分腦子,趕緊讓那婆子去叫今兒個跟著四少夫人一起去二姑娘房裡的人,囑咐她們不能說四少夫人拿了老太君給二姑娘的見麵禮的事。
“有什麼不能說的?”四少夫人還有閒心找身華貴衣裳,好襯頭麵,聽桂婆子這樣吩咐,她十分不解:“我在那兒等了那丫頭半天都不見她人,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再好好警告她一番不就行了?”
桂婆子忙得團團轉,回頭對四少夫人道:“要是隻有二姑娘來,主子隨便說什麼都成,可七爺也跟著來了,有些話主子你可就不能說了啊!”
四少夫人撇撇嘴:“七弟又不管事兒。”桂婆子沒有時間跟四少夫人解釋,叮囑了其他婆子一番,便去瞧四少夫人是否準備妥當。
“主子,到時候可彆說東西是您給拿走的,這要傳出去,咱們四房可是丟了大麵兒,四爺恐怕更不待見您。”桂婆子急切地道:“可彆像那次弄死嫵兒一樣,把小萍推下井這事兒又給翻出來提,明明都瞞好了,一下子就前功儘棄了。”
提到嫵兒和小萍這兩個人名,四少夫人一臉厭惡:“那倆賤蹄子都去見閻王了,還提她們做什麼?再說了,知道是我弄死那倆賤蹄子的,府裡不也沒人敢說我半句不是?要敢跟我對著乾,我就立馬寫信給我爹,除非包家的人都不想活了。”
桂婆子冷汗連連:“我的祖宗,您現如今也是包家的人,凡事兒還是收著點兒好……您就聽奴婢的話,到時候就說沒有拿,要是二姑娘說她院裡的人都看見了,您就說指不定是她那院子裡的下人給昧了去,畢竟那會兒二姑娘沒在院裡,也沒親眼看見。沒證據,二姑娘也拿您沒辦法。主子您可記住了。”
四少夫人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好了,我記住了。”
此時的筱雨和包勻清正等在四爺院裡的前廳,筱雨瞧著這一院子伺候的人,實在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