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鉤子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三彎在一邊不耐煩地道:“你這婆娘,咱們就在大街上說話?你也不說尋個地方讓我老大好好坐下來,慢慢再談?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半點兒事兒不懂。”
鳴翠鼓了鼓腮嘀咕:“賊偷就是賊偷,粗枝魯莽,死性不改。”
曹鉤子笑著瞧了鳴翠一眼,對筱雨笑道:“你這忠心丫鬟還跟在你身邊兒呢?”
筱雨將鳴翠往身後拉了拉,點頭道:“嗯。”
頓了頓,筱雨道:“既然查到我身上來了,想必我這會兒的住宅和產業你們都知道了……行吧,我們去我那藥膳館慢慢談。”
筱雨拉著鳴翠,帶著曹鉤子和三彎一起到了藥膳館。
小伍見到筱雨本十分高興,但見跟在她身後來的兩個人,頓時麵露懼色。
也不怪小伍,實在是曹鉤子和三彎體型彪悍,照麵就讓人生畏。
筱雨吩咐小伍親自端了兩碗藥膳湯來,三彎撇嘴道:“我怕被毒死。”擺明了不給筱雨麵子,不肯喝。
端著湯的小伍手一抖,灑了兩滴湯水出來。
曹鉤子伸手接過一碗,豪氣地一飲而儘,笑道:“味道不錯。”
三彎便又是哼了一聲。
三彎對筱雨的意見很大,筱雨也不想跟他鬨將起來,藥膳館中的生意還得顧及。
她緩了緩氣,儘量不跟三彎對上,隻對曹鉤子道:“現在可以說了,找我到我這兒來有什麼事?”
曹鉤子手摸著碗沿轉了兩圈,方才悠然地道:“我本名叫曹錄,使得一手好鉤子,落草為寇之前得朋友一聲‘鉤子兄’的稱呼。落草為寇之後不想父親所起的名字隨我將來入土,讓祖先覺得蒙羞,所以就將名字改為曹鉤子。”
筱雨靜靜地聽著,點了個頭
曹鉤子道:“入了縣牢之後,我每日都在回想你跟我說過的話。”
曹鉤子看向筱雨,神情恍惚了兩下,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提過,你的脾氣挺像我妻。”
筱雨微微點頭,鳴翠卻是有跳腳起來,壓低著聲音道:“不準調戲我家姑娘!”
曹鉤子望向鳴翠笑了,道:“跟那會兒一樣的反應。”
筱雨拉了鳴翠讓她平靜下來,頓了頓,她問曹鉤子道:“難不成你想通了,不想再做那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打算做回一個正常人?”
曹鉤子輕輕笑了起來,卻是道:“沒有。我想我應該無論如何都做回不了你口中那種‘正常人’。從拿上刀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經定了性了。”
筱雨動了動嘴,曹鉤子緩緩地道:“不過,我卻想歇上一段時日。”
他看向筱雨:“所以我打聽了你的消息,來這邊尋你,想嘗試嘗試放鬆的生活。我給自己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