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個人紛紛喊著曹鉤子和三彎,聲音洪亮。鳴翠拽了拽筱雨的衣裳,低聲在她耳邊道:“姑娘,這太嚇人了……”
筱雨低聲道:“不用怕。”
“下來吧。”
曹鉤子含笑對著他那些弟兄們揮了揮手,跨下馬來,轉而仰望著筱雨道:“這畜牧場子不算大,不過弟兄們頭幾日去弄了些好馬回來,你也可以看看,要是有覺得好看的,儘管牽了去當你在坐騎。”
筱雨心中頓感驚喜。
要知道,馬匹這種代步工具在大晉是比較珍貴的,身體健康的壯年馬匹價格有時甚至比人的價格還要高。曹鉤子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就是要送她一匹馬?
三彎卻失聲叫道:“老大!那可是血龍馬,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她一個女娃子?這不糟蹋了嗎!”
“血龍馬?!”
鳴翠驚呼一聲,差點從馬背上栽下去。
筱雨趕緊伸手拉了她一把,正好有洗馬幫的人遞來了腳凳,她方才按著鳴翠自己先下了馬,伸手將鳴翠扶了下來。
“血龍馬是什麼馬?”筱雨從未接觸過這方麵的信息,對這個馬的種類名稱也是陌生至極。
三彎聽後愈加不滿,皺眉對曹鉤子道:“老大,你也聽到了,這丫頭對血龍馬一無所知,何必送她血龍馬?留著給兄弟們豈不是更好?”
鳴翠拉著筱雨道:“姑娘,血龍馬……是北漢的馬!”
“不錯。”曹鉤子接話道:“弟兄們頭幾日去北漢套了幾匹血龍馬回來,如今還在馴化當中。血龍馬一出,其餘的馬都遜色良多啊。”
“倒也不見得。”筱雨雖還沒見到血龍馬的真言,卻下意識地就反駁道:“我曾經見過一匹馬,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隻有馬尾和四蹄為純黑,十分漂亮。馬的主人說那馬是被他在白蒼山下馴服的。雖然我不知道那馬是什麼品種的馬,但比起你口中的血龍馬來,肯定也毫不遜色。”
筱雨口中說的,是餘初曾經牽出的坐騎,正式對她進行過介紹的雪狼。
曹鉤子失笑地搖搖頭,道:“侄女啊,恐怕你口中的那匹馬,便是血龍寶馬啊。”
曹鉤子也不再多說,帶著筱雨徑直朝著畜牧場子的深處走。
“白蒼山在我們所在地方的西北方向,在更北邊。它是十分突兀地聳立起的一座高山,是天然形成的阻隔北漢侵入大晉的屏障。白蒼山因山頂常年積雪結冰,終年不化,遠遠瞧去就仿若是白頭的老者而得名。血龍馬多半生活在白蒼山以北,北漢的地界上,但也有少數出現在白蒼山以南的。你說的那人在白蒼山下馴服的馬,全身雪白無雜色,馬尾四蹄為黑色,不是血龍馬是什麼?”
曹鉤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遠處彷如帝王一般睥睨的幾匹馬兒。雖是在吃草,但那幾匹馬卻還是警惕地戒備著四周,眼珠子靈活轉動,如那時她看到的雪狼一模一樣。
“真漂亮……”
血龍馬並非是如雪狼一般,渾身白,馬尾和四蹄黑的馬。血龍馬分了兩種,要麼渾身白,馬尾四蹄黑,要麼渾身黑,馬尾四蹄白。
曹鉤子道:“渾身純白,是公馬,渾身純黑,是母馬。”他笑著說:“你挑一匹吧,算是我這個做叔叔的,送你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