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嚇了一跳,三彎麵色淡然,道:“老大,現在去?”
“現在!”
曹鉤子二話不說,起身將腿上的木渣給排掉,那是他剛才拍八仙桌時震落下來的。
曹鉤子道:“一直都隻聽說現在那縣官兒最是個好顏色的,沒想到為人那麼齷齪下流,屬下的女人他都想要染指,簡直是個渣滓!你等著,我這就去收拾了他!”
眼瞧著曹鉤子和三彎就要跨步出門,筱雨忙喊道:“曹叔!三思!”
曹鉤子回過頭來,筱雨皺眉道:“這姓湯的據說在京城有些背景,來北縣任官也是因為在京城闖了禍,家裡人送他來避難的,也帶了許多人來。要是他在北縣出了事,怕是要連累曹叔。”
三彎陰仄仄地笑道:“怕什麼連累?我跟老大手上的人命不差他一個。就算是王公貴族,侯門公府,惹惱了我跟老大,照殺不誤。更何況,我們這要去收拾的,可是個惡人。”
筱雨點頭道:“我知道,隻是擔心他們那邊也有高人在,要是曹叔和三彎叔被人給逮住,這……”
曹鉤子突然笑了,咧嘴道:“侄女這是擔心我?”
筱雨鄭重地點頭:“本與曹叔和三彎叔無關的事,筱雨請你們幫忙已經是厚臉皮了。要是因為筱雨的請求而讓曹叔和三彎叔有什麼閃失,筱雨難辭其咎。”
三彎大笑道:“你瞎擔心什麼?我們可是那麼容易被人擒住的?上次被你暗算了,那是猝不及防,再加上老大在你手裡,兄弟幾個才有所顧忌。如今去取那姓湯的淫棍的狗命,我們可是無所顧忌。他是個酒囊飯袋,身邊兒帶的人也定然不會有什麼真功夫。”
曹鉤子點頭道:“老三說的是,筱雨你不用擔心。正巧兄弟幾個在這邊兒待了數月,手有些癢癢,這會兒去練練手也是不錯的。”
筱雨遲疑道:“那姓湯的雖然好色,但也罪不至死……”
筱雨之前想得最多的是斷了姓湯的子孫根,讓他無法人道,再也不能禍害世間女子。
沒想到曹鉤子和三彎竟然是直接要去殺人。
“曹叔,三彎叔,若你們執意要去,可否隻是教訓教訓就好?還是留他一命……”
筱雨這般說了,曹鉤子便也歎了一聲,與三彎對視一眼,道:“行,就依你所言。他既然好女色,我就讓他再也無法近女色!”
筱雨忐忑不安地在畜牧場子待了兩個時辰,總算聽到洗馬幫的兄弟喊道:“大當家和三當家回來了!”
筱雨一個箭步跨了出去,曹鉤子和三彎完好無損,臉上蒙著黑色汗巾,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他二人下了馬,將隨身的刀遞了出去,囑咐道:“把血給洗乾淨,馬和刀上的都給洗了,再放兩條馬,往馬身上潑點兒雞血,往北邊兒抽它們。”
筱雨還未出聲詢問,曹鉤子便道:“我跟老三先去將衣裳換了。”
毀滅證據,筱雨懂的。
曹鉤子和三彎換了乾淨的衣裳,之前穿的衣裳一把火燒了。
三人站在馬場邊上,曹鉤子淡笑著道:“殺了姓湯的身邊兩個高手,筱雨你放心,他以後禍害不了女人了。”
筱雨張了張口,徑直問道:“曹叔把他給閹了?”
曹鉤子意外地看了筱雨一眼,然後哈哈朗笑道:“沒錯,他以後想要做官兒,隻能去做宦官了。”
三彎不懷好意地道:“我跟老大去的時候,他正在床上跟女人顛龍倒鳳。白日宣淫,嘖嘖,這就是京城的貴族子弟。”
筱雨微微紅了臉,曹鉤子睨了三彎一眼,道:“筱雨還是個姑娘。”
“她自己都還說閹呢。”三彎不以為意,看向筱雨:“是吧筱雨?”
筱雨撓了撓頭,哂笑道:“我懂,隻是三彎叔……你也彆說得那麼直白。”
“來了來了!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