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個問題問下來,秦晨風不禁伸手按了按兩鬢。筱雨知機地湊了上去,伸手幫他輕按太陽穴。
秦晨風長歎一聲,道:“你這丫頭啊,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什麼事你都要插一腳……”
他頓了頓,方才回筱雨道:“大將軍傷得不算重,至於刺客,應當是京城楚家派來的殺手,是大將軍的私事,與戰事無關。至於大軍停駐不前,這是軍密,不便透露。”
筱雨嘟了嘟嘴,低聲道:“那之前大哥你跟我透露的,說明日大軍便會開拔,那也應當是軍密……你不還是告訴我了?”
秦晨風哼了一聲,道:“那是為了讓你乖乖聽我安排,誰知道你性子竟然這麼犟?不過兩三年不見,整個人都變了,當真是女大十八變。”
筱雨的心微微提了提,見秦晨風沒再繼續說下去,她方才暗暗鬆了口氣。
秦晨風或許是今日與大將軍談事太多,人也有些疲憊。筱雨給他按壓穴道的手法輕重很合適,秦晨風不由地有些昏昏欲睡。
他也當真閉了眼睛,享受起筱雨的伺候來。
直到衛兵前來稟報,說派去查看那女子屍首的人已經回來了,秦晨風方才睜開眼睛。
筱雨坐到了一邊,聽到下麵的人回道:“稟報副將軍,屬下已經前去查看過了,該女子的確全身都長了瘡。屬下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了軍妓營問過,同那女子相熟的幾名軍妓都道她已經久病沉屙,藥石無靈。”
秦晨風坐直了起來,看了筱雨一眼,輕咳一聲方才問道:“可曾問清楚,她病了多久?”
“也有好幾個月了。”那人回道:“那女子曾經向軍醫署的大夫求助過,也吃過藥,但並不見好。”
秦晨風眉頭皺起,追問道:“軍醫署哪位大夫為她看的病?”
“是一位不知名的大夫。”
換句話說,就是個半吊子大夫為她看的。
秦晨風沉吟,筱雨卻插話問道:“兵大哥,你可有問與那女子相熟的幾位女子,她們身上是否也有這樣的瘡症?”
下麵回話的人一愣,見秦副將並未嗬斥出言詢問的女子,便回道:“問過,其中有兩人說身上長了兩個瘡,並不嚴重。”
“那士兵呢?”筱雨繼續問道:“曾經與那名女子交歡過的男子,他們是否有異常?”
回話之人更覺尷尬,聲音小了些道:“這個……我沒問。”
秦晨風深呼吸了片刻,道:“行了,你下去吧。”
“屬下遵命!”回話之人鬆了口氣,站起身剛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回頭道:“副將軍,屬下出軍妓營的時候正好見到為大將軍醫治的閭大夫,許是因為他見屬下是黑甲一級兵卻出入軍妓營,對此略有微詞,他便勸屬下不要來那等地方,屬下隻得將實情告知。閭大夫聽到後臉色變得很難看,屬下離開的時候看見閭大夫進了軍妓營。”
話音剛落,艙外衛兵便高聲道:“副將軍,軍醫署閭大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