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已有多日不見雪驪,一聽鳴翠的喊聲,她立馬便撲向了船邊,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擴大。.com
“我立馬下來!”
筱雨飛奔下船,曹鉤子和三彎緊隨其後。
雪驪打著響鼻,不斷地蹬著前蹄。筱雨如一陣風一般地掠到了它麵前。
雪驪後退了兩步,揚起馬頭嘶鳴了一聲。筱雨伸手撫摸著它的馬頭,輕聲笑問道:“雪驪,有沒有想我呀?”
雪驪乖乖地任由她摸著,黑亮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筱雨,筱雨竟能從它的眼神中讀到兩分委屈。
摸著雪驪純黑的馬鬃,筱雨抱歉地道:“最近太忙了,幾乎都把你給忘記了。南灣氣候濕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放心,血龍馬適應性極佳,不會有什麼問題。”曹鉤子在一邊笑道:“從你馴服雪驪到現在,它還沒生過病。”
筱雨連忙點頭,摟住雪驪的脖子驕傲地道:“我挑的馬兒,自然是上佳中的上佳。”
抱著雪驪玩笑了兩句,筱雨方才牽了馬韁,道:“很久沒帶雪驪去撒撒歡兒了,今日我心情不錯,騎雪驪跑一會兒。”
曹鉤子有些猶豫,擔憂地問道:“這兒沒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就是繞著封鎖起來的軍營跑個三兩圈,也足夠紓解了。”筱雨笑了笑,登上馬鐙,跨上馬鞍,坐定之後嬌叱一聲:“駕!”
雪驪頓時撒開四蹄,朝前奔去。
駐紮在此的征南軍如今隻剩那留下來的兩萬人,每兩千人一個方陣待著。筱雨騎著毛色漆黑,四蹄如雪的雪驪奔跑在營中,自然引起了很多士兵的注意。
大家紛紛互相詢問那騎馬的清秀小子是誰。
當得知是此次留下來替他們研究治病方法的大夫時,多數人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方有人歎道:“瞧這小兄弟如此年輕,竟然就醫術卓絕,擔起我們這些人的命在肩上,也真難為他了。”
有人小聲提道:“噓……我聽說啊,這位大夫是個姑娘,她是為了在軍中行走方便,才換了男裝。瞧見那邊兒沒有?”那人指了指艨艟下和曹鉤子和三彎閒話的鳴翠道:“那小兄弟也是女兒身,是那位大夫的貼身丫鬟,主仆兩個都著男裝……”
“你這話說笑了。”立刻有人反駁道:“既是女子,又怎麼可能混進軍營之中?”
“這姑娘可不是尋常女子,她是秦副將的妹子!”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朝筱雨望了過去。
片刻後有人開口道:“我瞧著跟秦副將的確有兩分相似。”
“那日這姑娘尋過來,我親眼瞧見她被人帶去秦副將船上的。”有人言之鑿鑿地道:“那會兒天色黑,那姑娘正好經過一根燃著的火把,我瞧了個一清二楚。”
有人作證,大家對此再無疑問。
“……咱們就當不知道吧。”片刻後,有人小聲提議道:“這秦姑娘也不容易,千裡尋哥,到了地方卻還要為我們奔波勞累……她願意辦男子,便遂了她的意好了。”
眾人紛紛附和,待去尋陰舌殼蟲的其他兄弟們回來,相互轉告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