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接著說道:“據我祖母說,我父親出生時,身體其實挺好的,後來不知怎麼的,經常生病,不是涼著了,就是磕著碰著了。读零零小说打小開始吃各種藥,身體也漸漸差了起來。後來我母親過門,父親的身體方才好了些。”
“……那既然好了,怎麼你又離開了家?而且現在也仍然聽說你父親身體欠佳,並沒有大好啊……”筱雨喃喃地道。
楚冷笑一聲:“我母親出自醫藥世家,當初祖母也正好看中這一點,方才替我父親做主,娶我母親過門。母親自幼跟著我外祖學了些醫理,嫁給父親之後便幫著父親調理身子,我父親娶了妻子,妻子又賢惠,他自然高興,又有母親照顧,身體好起來也是應當。隻是,到母親懷孕生下了我,我竟也同父親一樣,反複生病。而父親也開始舊疾複發,時常覺得身子不爽利。”
筱雨麵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母親又要照顧我,又要照顧父親,自然分身乏術。祖父隻管玩樂他的,祖母也甚少管父親母親的事,當時便將我接了過去照顧。”
“然後呢?”
“在祖母那兒我倒是過了一段安樂的日子,父親的病又時好時壞,始終是反反複複的。母親心力交瘁,更加騰不出時間來照顧我。”楚手擱在膝蓋上,微微用力按了下去:“我在祖母麵前養了四五年,印象裡雖然很模糊,但還是記得有過好幾次,我差點失足落水,或者是路過假山時差點被上麵散落下來的石頭砸到頭。好幾次都與危險擦肩而過。久而久之,祖母怕我出事,輕易不許我出屋子。”
“……是有人刻意為之?”筱雨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有如此狠毒心腸子,對個稚齡孩童下手?
楚微微點了點頭:“母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覺得國公府並不像它表麵上表現出來得那樣平靜,尤其是在她後來又懷過好幾次身孕,可通通都沒能保下來後,母親更加肯定,有人在暗中害我們一家。所以,待我再長大一些,到了進宮伴皇子讀書的年齡,母親便使了渾身解數,將我送了進去。”
說到這裡,楚麵露兩分悔意:“那時候我年紀小,並不懂母親的良苦用心,心裡還曾怨怪母親將我送走。直到後來武師父到我身邊,同我分析了這些事情,我方才知道母親有多為我著想。母親她將我送走,一是為了保障我的安全,二是為了拿出全副心思來照顧父親。我們父子二人,任何一個折損,對母親都是天大的噩耗。”
“那後來……你怎麼又會去了北縣呢?”楚越說,筱雨越對那位素未謀麵的二太太感到欽佩。
楚答道:“後來皇上登基,羽翼未豐,他同我約定過,以後要我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為他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我將之當成自己畢生奮鬥之目標,稟明了母親之後,便繼續在國公府之外遊曆,伺機嶄露頭角。當時我與母親約定的是,在我弱冠之時回去,卻不想江夏國造反,皇上有所動作……”
楚笑了一聲:“大好機會就擺在我的麵前,建功立業,有了權勢,方才能有尋找真凶的可能,也有了對付他們的憑仗。”
“至於我人待在北縣,是因為那時明德在北縣。我與他相交甚好,反正也是要找個地方窩著,倒不如和明德待在同一個地方。”楚答道。
筱雨頓時來了興致,坐起身道:“說起明德哥……在我離開北縣時就好久沒見著他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楚點了點頭:“知道。你若說的是那時候他突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那我可以告訴你,那會兒他是來尋我了。”
“尋你?”
“他聽說了國中國儘皆撤國的消息,卻沒聽到我有得到任何封賞,擔心我出了什麼事,便尋了過來。”楚笑道:“其實那是皇上的迷敵之計,在組建征南軍的事還沒塵埃落定之前,即便是明德,我也不能輕易告訴。倒是我對不住他,害他擔心了良久。”
“那明德哥現在人呢?”筱雨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