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生活很單調,雖然擺脫了千鳥島人的襲擊,船工水手們卻也不敢懈怠。Du00.coM
在茫茫大海上航行是一件枯燥的事情,淡水和食物的缺乏讓整船的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準時,甚至是在預測時間更早前到達目的地。
然而這些並不需要筱雨來操心。
自從那日清早和楚談過一番之後,不知怎麼的,筱雨的心情放鬆了下來,連著幾日心情都十分不錯。
鳴翠也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同三彎說起時十分感慨。
“姑娘這幾日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也不知道那日清早楚將軍和她說了些什麼話。”
三彎嗤之以鼻:“她高興不就是因為情郎在身邊兒麼。”
“我說扈爺,從你嘴裡怎麼就蹦不出一句好話來呢?”鳴翠斜睨著扈三彎道:“楚將軍和姑娘來海國,姑娘這邊就隻有你、我和曹爺三個人跟著,曹爺都對姑娘客客氣氣的,你倒是隨時不忘說些酸不拉幾的話。”
三彎揚了揚眉:“我哪有說錯?楚將軍難道不是她情郎?”
“……你點出來乾嘛?”鳴翠十分不滿。
在鳴翠的觀念裡,雖然楚和筱雨已經情定終身,但到底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這便算不得數。傳揚出去,對楚將軍來說倒是沒什麼影響,但對筱雨而言,卻是十分毀名聲的事情。
鳴翠不希望她家姑娘受人詬病。
“姑娘和楚將軍的關係不是我們該說的,即便是在海國,你也要謹言慎行。”
鳴翠很認真地對三彎說道。
三彎盯著鳴翠看了一會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鳴翠啊,你這個丫鬟倒是管得太寬了。你沒見他們倆自己都不在乎彆人的想法和看法嗎?得,就算咱們不說,你當彆人就瞧不出來他們倆是一對兒?”
三彎搖搖頭道:“還拿著大晉國土上那種觀念和想法,那你就太古板了。整艘船上沒見有人對他們倆的出雙入對有任何疑惑或指指點點,這種事在海國是習以為常的。在大晉他們受著禮教約束,不能像如今這般恣意,現在他們有這樣恣意的機會,我們也有恣意評說的權力,他們可以恣意,我們就不行了?”
三彎揚了揚脖子,帶著點俯視的味道。
曹鉤子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吹海風,聽到三彎的辯駁忍不住笑了聲,對氣急敗壞的鳴翠道:“鳴翠丫頭,彆搭理三彎,他滿嘴的歪理,你說不過他的。”
鳴翠和三彎打嘴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的確,鳴翠贏過三彎的時候屈指可數,幾乎回回三彎都能占上風。
鳴翠指著三彎,憋了半晌方才道:“我是說不過你,你有你的歪理,我有我的原則!下次提到姑娘和楚將軍的時候你再說些輕佻的話,我照樣罵你!”
“你罵唄。”三彎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正巧我在這船上蕩來蕩去的覺得無聊,你罵兩句來聽聽,我也解解悶兒。”
鳴翠臉憋得通紅,正要開口,三彎卻搶先一步道:“慢著,罵我可以,但陳芝麻爛穀子的調兒你可得收起來。那些我聽得耳朵都生繭子的罵人的話你就彆說了,要說也說點兒新鮮的。”
“……扈三彎,你這個混賬!”
鳴翠被激得猛地破口大罵。
三彎卻是大笑一聲:“哎喲,才跟你說彆罵那些陳詞濫調,想些新的詞兒,你怎麼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