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筱雨知道用銀針試毒並不是十分準備的方法,但在古代,也沒有彆的法子可選。
她也隻能等慕容神醫來了,讓他來看看,這是什麼毒。
或者說準確一點,這是否是毒。
筱雨並沒有等太久,和上次一般無二,慕容神醫又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筱雨麵前。
“小丫頭找我什麼事啊,急急忙忙的。”
慕容神醫撐了個懶腰,視線掃到筱雨身後,當看到那兩隻被解剖過的野貓屍體時,頓時露出兩分詫異之色。
“慕容前輩。”筱雨正經地給慕容神醫行了個禮:“還請慕容前輩能幫晚輩斷一斷,這兩隻貓身上,可有毒。若有,是何毒。”
慕容神醫皺了皺眉,倒也不發一言湊了過去。
他先是動了動鼻子聞了聞,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神情來。接著他隨手拿起筱雨褪下來的皮手套,包著刀子在野貓身上撥弄了兩下,方才停了動作。
頓了片刻,慕容神醫看向筱雨問道:“可有活物?”
筱雨沉吟後問道:“前輩是想讓活物試毒?”
慕容點了點頭:“姑且可以試一試。”
筱雨想了想,吩咐鈴鐺去廚房抱一隻活兔過來。
活兔很快被抱了來,慕容神醫從貓兒肚子裡撿了核桃酥殘塊出來,除去表麵,讓兔子吃了下去。
一刻鐘後,兔子突然痙攣起來,然後同野貓一樣,口吐白沫而死。
筱雨麵色一沉,揮了揮手。
叢媽媽心驚膽戰,立刻沉了表情,將屋裡的其餘人都趕了出去。
“前輩。”筱雨眉頭不展,聲音沉重:“這核桃酥中,到底是何毒物?緣何人吃了沒事,這貓啊兔啊的,吃了竟然暴斃?”
慕容神醫也同樣緊鎖眉頭,瞧著臉色有些陰鬱:“這毒,應當是衝著人來的。如果是給女人吃的,那就更沒有疑問了。”
“前輩的意思是……”筱雨屏息凝神,緊盯著慕容神醫的表情。
慕容神醫微微垂頭,卻是反問筱雨道:“你且告訴我,你可有食用這物?”
筱雨搖頭:“未曾。”
慕容神醫神情這才微微放鬆了些:“尋常人吃不過一次,倒也還好。若是你吃了,恐怕就……”
“前輩何意?”筱雨緊張地問道。
“你也知道你如今每日正在飲用湯藥,是否有效果,你自己應當有最直觀的體會。若說我給你配置的藥是調理身體,增強體力的良藥,那這東西中的傀毒,便是反其道而行。多食用幾次,非但紊亂人的五行陰陽,對女子來說,它更大的陰損的地方,便是致使女子此生再難受孕。你若是吃了這東西,哪怕隻有一次,也足以讓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筱雨聽得後背一陣發涼:“前輩說這核桃酥裡,有……傀毒?”
“沒錯,傀毒。”慕容神醫神情凝重:“自古藥毒不分家,對我們用藥之人而言,有時以毒攻毒是速效之法,雖多半有傷元氣,但元氣可靜靜慢養,並無不可。但有些毒,我們卻是忌諱萬分,非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使用。”
“傀毒便是其中一種?”
“非也。”慕容慣而的嬉皮笑臉都收了起來,整個人瞧著十分正經嚴肅:“傀毒顧名思義,是以做傀儡之毒。若說它是毒,它又似乎帶了些許邪術。上古醫書上曾經記,‘傀毒有損陰陽,乃封存之術’。這足有樂見傀毒之害。使你中毒的上古隕水也有陰損之處,但對其記極少。而這傀毒,絕人穀代代相傳的醫書上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此毒太過陰損,不可傳於世人所知。”
慕容神醫目光炯炯地看著筱雨:“如今該是我問你,此毒,到底從何而來?”
核桃酥之事,赫連氏嫌疑很大,筱雨有些遲疑,不知是否該對慕容神醫老實相告。
慕容也不急,隻盯著筱雨。
良久,筱雨方才歎道:“事關家中之人名聲,還望慕容神醫知曉後,勿要告知他人。”
慕容點頭:“這是自然。”
筱雨得了慕容的承諾,便將此事前因後果概述了一遍。
“因食用之人都無恙,是以之前我並沒有往那方麵想。前輩,為何人瞧著無恙,而這小動物吃了卻是暴斃而亡?”
筱雨心中仍有此等疑惑。
慕容神醫點點頭,道:“此物陰毒,男子食用後隻慢慢侵蝕全身,使身體羸弱,女子食用後,卻會聚於腹部,蠶食孕育子女的宮體。外表上看自然都是無恙。至於小動物,本就隻有人之十分之一二,自然受不得這陰損之氣,傀毒一旦侵入身體,立時作用於胃,傷及五臟六腑。這兩隻貓,與這隻兔,皆是被反酸胃液所嗆,呼吸不得而亡。”
筱雨心中驚如擂鼓。
到底是誰,要這般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