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在府門外聽到這女子同門房說要見秦筱雨,頓時留了心,打聽到這女子是秦筱雨的表妹,她當然就做了一番“好人”,將人帶進府來。
但後來她心思一轉,見這女子的衣著裝扮有些不妥當,心想著這或許是拿住秦筱雨把柄的一道口子,便將她往自己這邊兒帶。
昨日三爺出去花天酒地了一夜,她剛回府,顧著秦元寶這頭,也不知道三爺已經回來了。
誰知道她不過是腹痛出個恭的功夫,丫鬟就來報,說她請來的客人出了事。
她很確定兩人肯定什麼都沒乾成。一則時間這般短,就是想乾什麼,那也不可能。二則三爺睡得這般瓷實,可見他從頭到尾就沒醒來過。可秦元寶那副模樣明擺著是要訛上他們家三爺。
也怪她當時心思多繞了一圈。
她想著,既然想讓秦筱雨難堪,這不就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嗎?
所以她立刻就讓人去通知秦筱雨。她倒想看看,知道自己的堂妹被自己丈夫的兄弟上了後,她秦筱雨能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隻是沒想到婆母突然來了,知道這件事後更加興奮,也要留下來看秦筱雨的笑話。
看笑話的,倒被彆人看了笑話。
三奶奶咬咬牙,秦筱雨句句話都占了上風,她根本就找不著話反駁。
現在擺在她麵前就兩條路。
要麼順著秦筱雨說的,不認這女人是她的堂妹的話,她私下裡將這件事給處理了。她尋不著秦筱雨的麻煩,更沒辦法看她的笑話。
要麼就還是堅定地認為這是秦筱雨的堂妹。她也同樣看不成笑話,因為秦筱雨說了,真要是如此,她就上衙門告官,說是楚戒奸|汙了她堂妹。
前者雖心有不甘,但尚可保存顏麵。
後者可是兩敗俱傷啊。
可顯然秦筱雨根本就不擔心顏麵倒也是,她秦家小門小戶的,哪裡怕丟人?
三奶奶思來想去,還是隻能妥協。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還要在秦筱雨麵前做小伏低,說一籮筐好話。
“五弟妹……今兒這事兒是我思慮不周,你不要見笑。”三奶奶臉上堆著假笑,瞧著非常不甘願:“這是你三哥房裡的事,既然與五弟妹沒什麼相乾,那就由我這個嫂子來全權處理了。”
筱雨也回以一笑:“這是當然。三嫂要是沒彆的事,那我就回去了。我病剛好,不能吹風呢。”
妯娌兩人說話的過程中,二太太邢氏愣是插不上話。
她可不想那麼輕易就放掉秦筱雨。
邢氏往前一步,攔住抬腳欲走的筱雨,指著秦元寶道:“走那麼急做什麼?這人不是來見你的?你不把她帶走?”
筱雨輕哂一笑:“二伯母說的什麼話,這人哪裡是來見我的?我又哪裡能輕輕鬆鬆就把人給帶走這不是打三嫂的臉嗎?二伯母也彆在三嫂麵前指手畫腳的,三嫂是三爺房裡的主母,發落個爬床的妾,還用不著二伯母出麵來管吧?您可彆讓三嫂難做啊。”
筱雨掩唇笑了笑,指著秦元寶問道:“你說,你是不是三爺的妾?”
秦元寶愣了愣,趕緊忙不迭點頭。
她的願望很簡單,她就是想吃穿不愁。知道這床上躺著的便是自己堂姐夫的堂兄,長得也是俊俏,秦元寶當然不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攀高枝兒的機會。
雖然她沒想到秦筱雨當真不幫她出頭,但秦筱雨最後還是幫了她一把不是?
以後她就是三爺的妾了,以後她就高床軟枕,衣食不愁了。
秦元寶想得很美,筱雨將她眼中的光彩看得清清楚楚。
她暗暗冷嗤了一聲,轉而對三奶奶笑道:“三嫂,她說她是三哥的妾,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三奶奶勉強道:“真、真的……今兒才、才納的。”
三奶奶叫苦不迭。
她當然得說這秦元寶的確是三爺的妾,她若不是妾,她便是良民。保不準秦筱雨又要拿三爺奸|汙民女的事情來大做文章。
三奶奶在心裡狠狠發誓,她待會兒就趕緊去幫三爺把納妾的事兒辦了,以後這秦元寶捏扁搓圓,可都得由著她。
“二伯母,你可聽到了?”筱雨溫柔一笑,對邢氏道:“既是三嫂的屋裡伺候的,二伯母還是彆插手太多,免得三哥三嫂不高興,又何苦來。”
筱雨輕輕歎了一聲,從從容容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