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一直忌憚著寶晶公主,而寶晶公主也沒有忘記過她。。{首發}
除了那本記錄寶晶公主對筱雨怨恨的冊子,寶晶公主在月華軒中所用的名字乃“玉簫”,有將筱雨名字倒取以期侮辱筱雨之嫌。
這個,楚倒是沒同筱雨說。
得知寶晶公主已經落入皇上手裡,筱雨雖對她一直不能釋懷,但好歹也是鬆了口氣。
隻是沒想到,隔了一日,皇上那邊卻是讓影衛傳了令,說是那寶晶公主要見筱雨。寶晶公主放話說,要是見不著筱雨,不管大晉對她使用任何刑訊,她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影衛傳令的時候,楚正貼著筱雨的肚皮聽肚子裡孩子的動靜。
孩子的胎動很穩定,每日隻固定了兩個時間,其餘時候筱雨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更有感覺,孩子每日動上那麼兩下,其實可能是想要給父母傳達他在母親肚子裡一切都好的信號。
筱雨為自己這樣的猜測而覺得好笑,同楚一說,楚也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的孩子可真是個神童了。”
楚笑了一聲,筱雨正要接話,卻望向門外:“有動靜。”
待影衛把鹹寧帝的話轉述完,楚和筱雨都皺起了眉頭。
楚知道,筱雨平生隻忌憚兩個人,寶晶公主就是其一。寶晶公主在她的冊子上白紙黑字地記載著她要害筱雨的恐怖意圖,筱雨如今又是雙身子,楚如何能讓筱雨去直麵寶晶公主這樣一個危險人物?
他正要開口,讓影衛回複鹹寧帝,筱雨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去見寶晶公主,筱雨卻是拉了拉他,幾不可見地對他搖了搖頭。
打發了人出去,筱雨拉著楚說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忤逆皇上的意思為好。”
鹹寧帝現在已經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西嶺的陰謀網撒得這般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前他言之鑿鑿要攻伐西嶺的豪言壯語現在聽來更像是個笑話。。
寶晶公主被尋獲,鹹寧帝自然期望能從她身上聽到一星半點有關於西嶺的事情,尋找西嶺的弱點。
他自然不會將寶晶公主弄死,她嘴裡能說出來的有關西嶺的信息,對鹹寧帝至關重要。
楚長呼了口氣,沉聲道:“我理解皇上現在的心情,我也恨毒了西嶺。可是……”
楚猶豫地看著筱雨:“那寶晶公主對你而言,就如芒刺在背一般。她要見你,一定沒有什麼好事,甚至,她還可以暗地裡害你……西嶺既然能製造出福壽膏那類邪物,難保沒有那種不知不覺就能對付你的毒物。”
筱雨笑了一聲,輕聲道:“她現在是階下囚,隻有她求著我們的,哪有我們被她威脅的。”
筱雨拍拍楚的手,道:“你放心,她要是有任何的詭計陰謀,我都能提前察覺得到。我的五感不是放那兒玩兒的。”
筱雨不想因為寶晶公主的事,而讓楚與鹹寧帝之間產生隔閡。楚也明白這一點,更知道筱雨已經做了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打消的。
楚歎了一聲,卻是道:“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攔你。不過有一點。”
楚望著筱雨,道:“我要同你一起去,好看的:。”
夫妻本就是一體,楚早已認定他們二人要相扶相持相依相伴一輩子。她甘願去麵對未知的危險,那麼他也要義不容辭地陪伴在她身邊。
筱雨靜靜地凝望著他半晌,忽然側身靠在了他懷裡,道:“好,我們一起去。”
有鹹寧帝安排,去皇宮裡見地牢中被關押起來的寶晶公主便十分便利。
筱雨下了轎輦,楚扶著她一邊手,兩人下了地牢。
地牢陰森且潮濕,在地上時筱雨還聽不大真切,越走到裡麵,越覺得那時不時想起的犯人叫聲回蕩在影壁之中,隻讓人毛骨悚然。。
楚倒像是習以為常一般,照顧著筱雨,讓她注意腳下,夫妻兩人隨著領路的啞太監朝著目的地行去。
到時卻是見到一間收拾得很整潔乾淨的屋子,沒有那麼潮濕陰冷。
鹹寧帝赫然在座。
楚攜筱雨上前給鹹寧帝行禮,鹹寧帝虛扶一把,歎道:“朕之國事,卻要勞煩楚夫人親自跑一趟,實在是羞愧。”
筱雨麵色不變,隻恭敬道:“臣婦身為大晉子民,為皇上鞠躬儘瘁,做臣婦力所能及之事,確是臣婦的榮幸。”
客套話鹹寧帝也不必多說,以他和楚的感情,他也沒必要跟這夫妻二人虛以委蛇。
鹹寧帝點了個頭,讓楚和筱雨落座,便擊了擊掌。
一道暗門悄然打開,兩個麵色冷肅陰森的高大侍衛押著一個弱女子步了進來。鐵鏈條唰唰拖地的聲音清晰可聞。
筱雨朝那邊望了過去,便見到了她與之隻見過一次麵,卻一直無法將其忘記的寶晶公主。
她身上穿著一件暴露的青樓女子所穿的衣裳,本是色澤豔麗,卻大概因為被抓捕進這地牢之中,又在地牢中受了一些刑罰,所以她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爛和臟汙,她本人也是披頭散發,有一絲疲態,不過麵色還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