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頓時站直,皺著眉頭望向那三人。
筱雨輕呼了一口氣,本想著既然是活著回來的那還算好。
但隨即筱雨便覺得不對。
那人肯定受了刑!
待三人走近,所有人都將中間那人一頭的冷汗看得清清楚楚。
楚緊走步,從頭到腳將那人打量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血跡或傷口。
他不由問道:“他發生了什麼麼事?”
扶著那人的其中一人回答道:“回聖父,他被井口長老用了針刑。”
“針刑?”
“就是將針釘入人身。”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的手遞給楚看。
筱雨也朝向那邊望了一眼,頓時眉頭擰了起來。
那人的手上有好個細小的黑點,要是不仔細看,恐怕看不出來。
針紮進身體,不可能不流血,他身上之所以沒有血跡,原因恐怕是在針上。
果然,上林奎琪緊接著說道:“針入人體之前,是燒紅了的。”
筱雨頓時咬了咬牙。
燒紅的鐵針嵌入人體,受刑之人恐怕都分不清刺痛和灼痛的差彆。那種疼筱雨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想一想也覺得毛骨悚然。
這奴隸領袖也是一個壯漢,能讓他虛弱到連話都沒辦法說,可想而知這針刑有多駭人。
楚隱忍著怒氣,讓人扶著那奴隸坐了下來。
“筱雨。”楚望向筱雨,道:“讓人請慕容神醫來。”
筱雨頓時點頭,當即便能讓人去請慕容神醫。
“還能說話嗎?”楚臉色沉沉,問那奴隸。
奴隸閉了閉眼,輕輕搖頭。
“大概他肩膀處也有這樣的傷。”上林奎琪沉聲道:“單是呼吸就會很痛,更彆說說話。一旦說話,牽扯著傷口,更疼。”
楚的手緊緊捏了起來,冷冷一笑:“井口長老這是在給向我示威。”
筱雨也麵色冷肅,道:“若他將人帶了去,我們帶不回來,倒可以解釋為他將氣撒在了這人身上。可他將人帶去折磨一番,再讓這人生不如死地回到我們麵前來,他的動可就太明顯了他這擺明了要打我們的臉。”
“可偏偏不能拿這件事情去責問他。”
上林奎琪冷靜地說道:“聖父,聖母,井口長老乃是貴族,貴族對奴隸上刑,是天經地義的。聖父聖母無法拿此事苛責井口長老。更何況,井口長老可以一言否定,稱他並不知道聖父聖母要見此人。”
“簡直豈有此理!”
楚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
筱雨走過去輕輕將手搭在了他手臂上,道:“彆因這事亂了心情,井口長老要的效果無非就是激怒我們。我們要是真的發怒生氣,豈非是上了他的當?”
筱雨看向那奴隸,道:“當務之急是讓慕容前輩將他身上的傷給治好。”
筱雨冷笑一聲:“井口長老可以拿他出氣,來打我們的臉,我們也可以依樣畫葫蘆,將他治好,讓井口長老也氣不打一處來。”
上林奎琪有些驚訝。
“聖母,他身上的傷還能治?”
筱雨抿了抿唇,在上林奎琪的注視下,走到了那人的身邊。
她輕輕伸手,探到了那人的脈搏上。
那奴隸渾身一震,臉色霎時又白了,想抽回手,卻又似乎沒有力氣。也可能是抽手這樣的動作會刺激他的傷口。
在奴隸的認知觀念裡,上等人是不可能和他們有身體上的接觸的。更彆說給他們號脈治病。
但筱雨卻全然沒有顧忌這些,見那奴隸有所動作,筱雨輕聲道:“彆動,我先給你號號脈,看看你身體怎麼樣。”
那奴隸便再不敢動。
片刻之後,筱雨收回手。
楚望向她問道:“怎麼樣?”
筱雨搖搖頭:“從脈象上看,他隻是身體有些虛弱。”
筱雨問架著奴隸回來的兩人,道:“他身上被釘了多少針?”
“這……小的們也不清楚。”兩人互相望了望,都搖頭。其中一人道:“小的奉命去接他時,他已經癱在外的地上了。”
筱雨吐了口氣,隻能對楚道:“還是等慕容前輩來之後,看看他怎麼說吧。”
慕容神醫帶著初霽來得也還算快,知道是要救治受刑之人,初霽肩上還背了藥箱。
“前輩。”
筱雨迎了上去,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那奴隸的情況。
慕容神醫一聽便皺了皺眉頭,道:“用刑也那麼慘無人道?真是蠻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