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叫了他起,沉聲問道:“準備得如何了?”
阿田立刻回道:“回聖父,隨時都可以出發。”
“很好。”
楚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後,朗聲道:“諸位貴族,你們都是年輕人,西嶺的希望,並不在門外那些已老邁的人身上,而是在你們的身上。他們代表的是西嶺的過去,而你們,代表的卻是西嶺的將來。所以,西嶺的未來不會由他們做主,而該由你們,年輕的一代,來主宰。”
不過短短一番話,頓時讓在場的年輕貴族們熱血沸騰。
楚緩緩一頓,緊接著道:“我為何要認命開田官,你們恐怕並不太清楚這其中的用意。”
“我知道!”一名年輕貴族立刻道:“聖父認命開田官,自然是要開墾荒地!地若是多了,我們便能豢養更多的奴隸。”
筱雨聽得皺了皺眉頭。
這些年輕貴族們雖然因為年輕,而並不如那些老邁貴族一樣,思想刻板而守舊。他們可以接受新的思想,可以接受外來之物。
但根深蒂固的“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剔除的。
楚想必也明白這一點。
他說道:“你說得有一半對,但有一半,卻完全錯了。”
楚正色問道:“前王登西之前,曾經說過什麼,你們可還記得?”
年輕貴族們麵麵相覷。
楚緊接著道:“或許那時你們並不在前王跟前,但是前王的遺願,你們應當都清楚。”
楚擲地有聲地道:“前王一心想要改變西嶺自我封閉之景象,與外界連接相通。要能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讓西嶺有更多的人可以存活下來。非是我言辭誇張,西嶺土地遠比大晉寬廣,但人數,卻遠遠比不得大晉。一旦國門開啟,西嶺對大晉來說,必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得手。諸位,切記不可坐井觀天。我們當得居安思危才是。”
年輕貴族們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概念,聽楚這般說,多數都覺得心有戚戚。甚至有人表示,既然如此,那何不永遠閉鎖西嶺國門?
楚頓時哈哈大笑。
他寒聲道:“西嶺偌大的土地擱在那兒,怎能被永遠閉鎖?更何況因福壽膏的關係,大晉對西嶺已是恨之入骨,派兵攻打西嶺是早晚之事。你們若是要存僥幸之想法,到兵臨城下那日,可不要怪我未早早與你們示警!”
楚抬手,忽地一指中央大殿之外,怒道:“貴族長老們沒多少活頭,等不到大晉揮兵西嶺,他們就早早地被葬下墳墓,享受他們死後的人生了。可你們不一樣!大晉若是揮刀砍來,首當其衝要被斬於馬下的,就是你們!”
筱雨立在玉階之下,忍不住要為楚這鏗鏘有力的話大喝一聲“好”。
說話間的功夫,上林奎琪和珂鳶公主已經走了回來。
瞧他們的模樣,想必也是沒能勸阻主貴族長老們。
楚抱著康康,緩緩從玉階上走了下來。
筱雨迎了過去,以眼神詢問他接下老要怎麼辦。
楚回了筱雨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夫妻二人帶著康康,朝著中央大殿的門口行進。
被楚之前那番話給嚇著的年輕貴族們見此,頓時也不敢耽誤,紛紛跟了上去。
他們不敢想自己原本會安逸到死的日子,會被大晉的軍隊給打破的場景。然而他麼又無法自欺欺人,篤定楚所說的都是在誆騙他們。
中央大殿的門再次開啟,貴族長老們都怒視著望向從大殿中走出來的楚和筱雨。
“井口長老瞪著我做什麼?”楚冷笑一聲,擲地有聲地道:“你的人不將我和玉芝王放在眼裡,我小懲大誡一番,難道就讓井口長老你無法忍受了?”
井口長老反駁不得,和楚一樣,明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難堪,卻也隻能咬牙忍了。
但此事不說,任命區區一介奴隸為開田官的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井口長老認定這件事會堵得楚和筱雨啞口無言。
他正要控訴楚獨斷專行,筱雨卻率先開口說道:“井口長老,我有一事要問你。”
井口長老一愣,其他長老都望向他。
井口長老心一提,正想拒絕回答筱雨的問話,筱雨卻徑直問了出來。
“不知在井口長老的認知裡,到底是皇族為尊,還是貴族為尊?”
眾長老頓時東張西望,緩解這句話說出口後的尷尬。
井口長老臉色尤其不好看。
他頓了片刻,方才粗聲粗氣地回道:“聖母問的什麼問題,自然、自然是皇族為尊,貴族都認皇族為主了。”
筱雨恍然大悟,長長歎笑一聲:“原來如此。”
她厲眸頓時看向井口長老:“井口長老要是不說,我還以為這西嶺天下,都是井口長老您一家的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