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奎琪和珂鳶公主的意見都是一樣的,他們都希望西嶺不要放鬆掉與大晉之間的往來,使得原本一片大好的發展形勢又發生改變。
他們將自己的意見一說,原本就支持西嶺和大晉加大往來的官員們頓時都在心裡歡呼雀躍了起來,嘴上也紛紛附議。
而覺得應該防範著大晉,減少和大晉往來的官員們則頓時都皺緊了眉頭。
其實就筱雨看來,他們的觀點雖然衝突,但真正說起來,卻並不矛盾。
西嶺和大晉往來頻繁,自然能夠通過大晉刺激到西嶺的相關產業的發展。而相應的,在大晉了解西嶺的過程中,西嶺也不可能對大晉一無所知。
再者,真正需要保守好的一國之機密,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被人所知呢?
如果真的那麼輕易就被大晉套取到了西嶺的機密,那說明西嶺整個皇族政權的存在也是有問題的。
就算大晉知道西嶺如今的境況,大晉又能對西嶺做什麼?
大晉自身也存在著很多的問題。戰亂之後的修複、對百姓的安撫……雖然大晉整體上比西嶺要成熟很多,但也正因為大晉的成熟,所以大晉才更加不敢勞民傷財、輕舉妄動。
對雙方來說,休戰、共生是對雙方最為有利的選擇。
雙王發表了意見之後,附和他們的人便立刻看向了皇座上的楚彧和康康,立刻說道:“聖父,我皇,雙王既也同意此觀點,那是否就將此事定下來,不再耗時議了?”
楚彧微微抿著唇,並沒有回複。
反而是康康盤腿坐在皇座上,長長地“嗯”了一聲後,開口說話了。
“你們的觀點有什麼相衝的地方嗎?我不覺得西嶺和大晉加強合作,與西嶺要提防著大晉,是矛盾的雙方。”康康聲音還很稚嫩,在靜謐的大殿之上卻顯得很是清脆響亮。
他繼續說道:“如果把西嶺和大晉看成是兩個人,那無疑西嶺是蠢笨卻家有餘產的,而大晉是聰明且覬覦西嶺餘產的。蠢笨的人已經和聰明的人交上了朋友,要學得和聰明人一樣聰明,如果半途上卻又停下了學習的腳步,前進的步伐放慢了,那要趕上聰明的人肯定就更加困難了。所以學習的腳步肯定不能緩下來,但提防這個朋友的心也不能鬆。”
康康偏了偏頭:“你們就那麼怕大晉嗎?我媽媽說過,畏懼並不完全是一種不好的情緒。有的人麵對畏懼,的確會心生怯意,止步不前;但有的人卻會迎難而上,挑戰自我。我不怕大晉,你們也應該有辦法可以很好地防範住大晉,對嗎?”
康康眨了眨眼睛,階下的群臣頓時都有些自慚形穢。
楚彧彎唇一笑,輕輕摸了摸康康的頭。
康康端著嚴肅的表情,對著楚彧皺了皺小鼻子,壓低聲音說:“爹爹彆弄我,我是西嶺皇,他們會笑的。”
楚彧悶笑一聲,收回手道:“那麼小就講麵子了。”
藏在殿後方的筱雨揚唇一笑。
一件本可讓朝臣爭鬨不休的事被康康三兩句稚言稚語給按捺了下來。
雖然所有人都早已有共識,康康已是西嶺皇,待他長大成人,就會取代聖父聖母,主宰西嶺所有事務,但他們都沒有料到,康康這不過才三四歲的稚兒,竟然在這般小小的年紀,就有了足以讓所有西嶺朝臣都敬服的洞察力。
他說的話,西嶺諸人都沒辦法反駁。
朝會早早地就散了,楚彧點了幾名官員,讓他們負責製定與大晉相交往來的一些事項,統報給他審閱。
筱雨等在後殿出口處,接他們父子二人。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