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漢的尊卑等級是怎麼劃分的,筱雨並不清楚,但想來和大晉、西嶺也並無二致。
筱雨點了點頭,輕歎一聲說道:“事情倒是也堆在一塊兒了。”
頓了頓,筱雨道:“那既然要大辦,禮監那邊兒就得提前打好招呼,讓他們有一個充分的準備時間才行。康康的生辰,也是事關西嶺的大事。”
楚彧頷首說道:“交給我辦好了,你不用憂心。”
說著楚彧拉筱雨走近了些,笑道:“看看,這輿圖怎麼樣?”
“不過才完成了一個角落而已,離完工還早著呢。”筱雨好笑地道:“半成品也值當拿來顯擺?”
“這可是獨一份,就算是還沒上色,也已經是很讓人歎為觀止了。”楚彧有理有據地道:“就是在大晉,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輿圖。相比之下,西嶺這張輿圖,真可謂是大氣磅礴……”
“你打住。”筱雨抬手,無奈地道:“這裡麵也有你的心血,但也不用自誇到這樣的地步吧?大晉皇帝手裡有沒有藏有比這張輿圖還要精美細致的輿圖,你豈能知道?”
筱雨道:“再怎麼說,大晉也算是個繁榮富強的國家,我不信大晉皇帝手裡能沒有一張大的江山輿圖。”
筱雨的分析也不無道理,楚彧沉吟片刻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是沒有見過。我就覺得這一張,是古往今來,最讓人讚歎的一張。”
“好吧……那你就這樣認為也不錯。”筱雨笑道:“總歸是在西嶺先展示出來,按照西嶺落後大晉的程度,想必是從來沒有這樣的作品出世的。這也算是獨一份了。”
楚彧微微眯了眼睛笑了起來,片刻後卻又輕聲問道:“你說……康康會喜歡這份禮物嗎?”
筱雨麵上的笑容一頓,抿了下唇方才說道:“他越長越大,更加喜怒不形於色了。若是問他的話,他定然會說喜歡。但想必他臉上……不會有太多的表情。畢竟——”
筱雨看向楚彧:“畢竟,我們不早就猜測,其實康康是知道輿圖的事情的嗎?”
楚彧緩緩頷首,輕聲一歎。
“儘管如此,我還是希望能夠從那孩子臉上看到喜悅高興的表情。也不枉我費了這一番心思。”
“行了。”筱雨拍拍楚彧的後背:“為兒女費心思,本就是咱們做父母的應該做的事,就不要再想著要回報了。還是想想在禮監那邊兒為康康準備生辰宴的同時,我們額外要怎麼為康康慶生的好。”
這邊兒楚彧和筱雨商量起了怎麼給康康過生日,那邊樂兒則拉著初霽問她的“大圖圖”。
“二舅舅,大圖圖那麼上麵的地方,怎麼上色啊?”樂兒乖巧地問道。
初霽認真回道:“到時候會有梯子,人站在梯子上給輿圖上色。”
“大圖圖好高啊!”樂兒讚歎道:“大圖圖就是一麵牆。”
“嗯。”初霽點頭道:“設計輿圖大小的時候,就是比著這座宮殿的牆麵來設計的大小,讓輿圖剛好能夠扣在牆麵上。”
樂兒有些聽不明白,但心裡知道這是二舅舅在和她解釋她的大圖圖的來曆,便眯著眼睛不住地點頭。
“等大圖圖全部都上了色了,就要送給大哥嗎?”樂兒問。
初霽點頭:“對。”
“那……我還能經常見到大圖圖嗎?”樂兒望著初霽。
初霽回道:“這就要問你大哥了。到時候這張輿圖就成為了你大哥的輿圖,是你的大哥的東西。”
“問大哥要啊……”樂兒有些怯怯:“大哥會不會不給我?”
“你問了不就知道了?”初霽道。
初霽麵對樂兒這樣的小孩子時也並不會改變他的態度,在他看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男人還是女人,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對人的區彆隻有“親近的”、“一般關係的”和“陌生的”三類而已。
樂兒是姐姐的女兒,對他來說是歸在“親近的”一類裡的。
但這並不表示他會順著她說,慣著她。
對初霽的回答,樂兒不是很滿意。
“……我就是不敢問,才問二舅舅啊……”樂兒撇了撇嘴,小大人似的一歎:“我還是去找二舅母的好……”
“惜暖不在聖域。”初霽一本正經地道:“她陪著惜寒去了。”
樂兒張了張口。
筱雨和楚彧的商量正好告一段落,恰恰聽到了初霽這句話。
筱雨看向初霽,笑問道:“惜暖網惜暖那兒跑得挺勤呐?”
“嗯。”初霽點頭:“崖弘英自己在國都裡買了個院子,也沒旁的人住,惜寒一個人住著,心情不大好,所以經常讓惜暖過去陪她。”
筱雨擠了擠眼睛:“你不吃醋啊?”
“不吃。”初霽道:“惜暖晚上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