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
秦晨風起身,又氣又笑地伸手狠狠拍了下長虹頭上的遮陽草帽。
“哎喲,誰打我!”
正靠著廊柱打瞌睡的長虹頓時瞪圓了眼睛,見到秦晨風站在自己麵前,那股凶悍的氣勢頓時少了些。
“大哥,你跟姐夫下完棋啦?”
“我們就下一盤棋的功夫,你也能睡成這樣?”秦晨風嫌惡地指著他的嘴角道:“都流涎了!”
長虹忙伸手去擦,手背上赫然一條亮晶晶的水線。
他立刻將手背到身後擦了個乾淨,然後若無其事地道:“下完棋了,那我們回去了吧。”
“回哪兒去?你就給我在這兒待著!”秦晨風惱道:“你昨個很早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了,今兒又是日上三竿了才起來,睡這麼多個時辰,你還沒睡夠?還是你昨晚上又偷偷跑出去了!”
長虹縮了縮脖子,咧了嘴伸手撓自己的後腦勺:“誰看見了?大哥,沒證據你可不能汙蔑我。”
“你還有理了?我的棍子呢!”
秦晨風反身便要去尋棍子,長虹見勢頭不對,忙朝掉頭反方向飛奔出去。
“快把三爺給逮回來!”
秦晨風聽得動靜,轉身邊指著長虹跑掉的方向喊道。立刻有兩名下人追了出去。
天兒熱,秦晨風擦了把額上的汗。
“還沒見過誰把你氣得這樣。”楚彧好笑道:“長虹也沒說什麼啊。”
“你是沒跟這小子住在一起,你要是和他住在一起,保證你也焦頭爛額。”
秦晨風坐了下來,對楚彧道:“他性子太野,常常大半晚上的跑出去。怕彆人說我們秦家家風不正,這事兒也不敢往外傳。但他那惡名,那可是遠近皆知。”
秦晨風道:“娘覺得他性子野,怕他收不住,便想著給他娶個媳婦兒,想著他成了家便能收斂些。可說呢,彆人聽著是他,媒婆都跑了幾個,愣是不敢給他做媒,就怕自己家閨女跟了個不學無術的無賴。”
楚彧意外道:“長虹瞧著雖然是有些無法無天,但也不至於是個無賴吧?他這麼大了,家裡就沒想給他找點兒事兒做?”
“找了,他都不去做。”
秦晨風搖了搖頭,猶豫了下才道:“你知道我和扈爺做生意的事兒吧?”
楚彧點點頭。
“扈爺前些年在皇上麵前是十分說得上話的,現在他也隱隱有些要退下來明哲保身的意思了。從西嶺回來後,我們倆便搭夥做了生意,明麵上的,大家也都知道。還有些私底下的生意……”
楚彧有些意外:“私底下的生意?”
“賭坊。”
秦晨風道:“扈爺說他本就是野路子出身,正經的生意,京城裡的大家族都在做,一個產業接著一個產業,我們拚不過,隻能是做個麵子,維持一下體麵,真正要賺錢,便隻能是靠賭坊。我們家好在還有當初筱雨留下來的那個藥膳館,也算是京城裡的獨一家。而扈爺,便是靠著賭坊掙大錢。”
楚彧點點頭,想了想又是不明:“這和長虹有什麼關係?”
秦晨風便歎道:“也是我當初不該多貪心,扈爺做那賭坊的時候,我聽著利潤可觀,便也放了點兒錢進去。如今賭坊做大,扈爺也不獨吞,偏把我也給列為幕後老板之一。我去過賭坊一兩次,長虹也跟著去過,然後他便自己同扈爺說了,要在賭坊裡掛個名兒。扈爺隻當他是玩兒,也沒多管,沒想到倒讓他真的在賭坊裡混了起來。”
楚彧頓時正經道:“在賭坊裡混可不是好事。雖說這賭坊也是做生意,但到底‘賭’這個東西,是沾染不得的。要是賭上了癮……”
秦晨風見他麵色嚴肅了起來,忙道:“我說長虹在賭坊裡混,倒不是說他沾染上了賭。”
“那是……”
“賭坊總要防著人賴賬、鬨事,所以會養一批打手,這個你明白吧?”
楚彧點點頭。
秦晨風歎道:“長虹他便是那賭坊裡的打手頭子。”
“……啊?”楚彧有些目瞪口呆。
秦晨風點了點頭。
“這事兒外頭沒太多人知道,爹娘不管外麵的事,我也不讓人在他們麵前說,生怕把他們給氣著。長虹那小子是真喜歡打架,賭坊沒人鬨事,他還不高興……我也是拿他沒轍。”
秦晨風重重一歎:“你說他不喜歡賭吧,他偏還另辟蹊徑,把那些賭坊裡頭出老千的手法,全都給學了來。隻要他在賭坊裡巡邏,出老千耍詐的保管沒一個能跑掉。”
楚彧張了張口:“那……你說他大半夜的跑出去……”
“還能是去哪兒?”秦晨風氣道:“還不是去賭坊‘坐鎮’了?”
楚彧哭笑不得。
長虹的事兒,可真有些棘手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