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說到這兒,卻是頓了頓,問道:“這方碧璽很重要嗎?”
康康麵上頓了一下,方才說道:“重要,但也不重要。”
筱雨和楚彧麵麵相覷。
“重要……又不重要,是什麼意思?”筱雨凝眉問道。
康康沉默一會兒,方才道:“這是根據寶晶公主的供述,從帝陵中取出來的。”
筱雨冷不丁又聽到了寶晶公主的名字,頓時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帝陵……莫不是先王陵寢?”
“是。”
康康並不隱瞞,道:“寶晶公主守靈的時候,握有帝陵開啟碧璽的鑰匙。”
筱雨心裡微微一滯。
“這碧璽……有什麼用?”筱雨輕聲問道。
“碧璽是西嶺皇權的象征,為帝者,得到他更加名正言順。”
康康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碧璽似乎還有一個神秘的作用,不過到底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既然是寶晶公主所說,那自然可以從寶晶公主的口中知道。”楚彧道。
“她已經死了。”康康淡淡地道:“隻有她知道這個秘密,那除了她,就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如此,她也正好可以帶著她的秘密,長眠於地下。”
筱雨胸口有些悶得慌。她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胸口,道:“那……你說重要,又不重要,是何意?”
康康便淡淡解釋道:“如果碧璽隻是之前那樣的用途,自然是無關緊要。我已經穩坐西嶺帝王之位,也不需要那什麼碧璽來錦上添花。而碧璽卻還有一個神秘的用途——在未能確定這個神秘的用途到底是什麼之前,我自然是不能讓這方碧璽隨意現於人前。”
康康說得很對。
能讓前王惦記著,帶入陵寢的東西,想必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康康將盒子蓋住,遮住了碧璽,道:“既然此物找到了,便也沒有什麼其他事了。父親,母親,我先告辭了。”
楚彧點了點頭,和筱雨目送了康康離開。
“真要送騏兒驥兒回少年隊去?”楚彧笑道:“這次他們是鬨得大了些,可母親那兒,怕是不好交差……”
筱雨斜睨了他一眼:“那也是你兒子,該你去跟母親說。”
楚彧“嗬”了一聲,無奈地搖頭:“行,我去。那……長虹那兒?”
“該他受點兒苦。”筱雨恨恨道:“虧得你之前還說,他想要變戲法便由著他……現在呢?”
楚彧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碧璽被盜之事仿佛就這樣過去了。
騏兒驥兒灰溜溜地回了少年隊,長虹也蔫巴巴地去跟著墾荒地了,私下裡沒少說自己被姐姐當做了勞苦力。
顏氏見不到兩個雙生孫兒,不痛快了幾天。好在還有樂兒這個貼心小棉襖在一邊逗她,顏氏臉上方才見了笑顏。
半月後,轟動一時的西部糧鹽抬價案審結。
西嶺的律法是楚彧和筱雨剛到西嶺時便主張開始修訂的,有法可依,定罪和量刑上便有了依據。
此次事件牽連甚廣,有許多朝臣都牽涉其中,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康康下了嚴令徹查,所有與之相關的人都被拉了出來,卷宗擺了整整一地都還未能擺完。
有的官員牽涉得深,從中也謀取了很大的利益,這一類官員被抓了進去,等到聖皇最終的判決。
而有的官員隻是因為上級逼壓,所以不得不照辦,屬於是無辜受牽連之人,但其知情不上報,失了臣子氣節,所以也有響應的貶官、罰俸等處罰。
大朝會上,康康擱下了話。
他道:“百姓之福,便是社稷之福,百姓之苦,便是社稷之苦。人有貪欲貪心,不足為奇,但為官者,不該貪的地方,連伸手的想法都不能有。既為官,便要想儘辦法為百姓謀福祉。搜刮百姓,罪同竊國。”
最後一句是有些言重了。
康康要用這件事來警告中央和地方上任職的官員,所以這個案子判得非常公正到位。
弦客大人那幾個兒子是因為瞧著有便宜可占,方才陷了進去——當然,拋出誘餌之人,並無人去查。
因他們是聖家皇族之人,康康一句“嚴懲不貸”,讓主審此案的官員有了一個主心骨。
雖罪不至死,卻令皇室蒙羞,被貶為平民,再不享皇室成員待遇。
而被遺漏下來的夏芙公主,已無人問起。
筱雨將她另外安置了一處住的地方,交代人不得怠慢了,並讓人找了個教養的嬤嬤,讓她教導夏芙規矩,定期去看她一回。
也算對得起她了。
夏芙隻要不惹事,將來她長大了,相信康康為了皇室顏麵,也會好好給她尋一個夫婿送她出嫁的。
此案落下了帷幕,而慕容神醫也總算是回來了。--12875+d6su9h+10697603-->,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