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翻個身接著睡。
劇組人員想到盛文傑的臉色,一邊幫許意菱罵渣男一邊徹底笑開花。
雖然黎嘉洲看不見小姑娘人,但從聲音就可以想象出她一臉冷酷的小模樣,他不由跟著笑起來,笑著笑著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又悄悄收好唇角。
水吧的習慣是上單的時候結賬。
許意菱看東西齊了,問道:“二維碼在哪?掃支付寶可以嗎?”
“你們這桌有人請了,”老板娘笑眯眯道,“還是個大帥哥。”
黎嘉洲拎著兩杯咖啡過來。
許意菱打量著黎嘉洲:“這請水請吃的,一般是家屬要劇組關照誰,黎大佬你這是?”
“我看程果在這邊,就順便一起買了。”黎嘉洲笑得如沐春風。
秦夏故意開車:“傳說中人間不‘直’得?”
程果認真解釋:“大佬很直的。”
黎嘉洲話不多:“教授那邊還有事,你們慢聊,我先走一步。”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是老祖宗留下的真理。
劇組人員給黎大佬說“拜拜”“常探班”的時候,一個二個嘴上和抹了蜜一樣。
就連陶思眠,都在許意菱的牽引下把右手從桌下伸出來,溫溫吞吞地朝黎大佬勾了勾小指,拜拜。
黎嘉洲知道小姑娘看不見,還是點了一下頭。
劇組接著說事情。
黎嘉洲一臉清淡地走到門口,也騰出右手來勾勾小指頭。
勾一次,再一次,嘴角不自知就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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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吧出來的時候,陶思眠元氣已經恢複了大半:“這家水吧味道一般啊,怎麼今天這麼多人。”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程果故作深沉,“陶總和許總集天地毓秀的靈氣在這裡,那自然是……”
“程果你今天很討打。”許意菱虛虛掄程果一拳,程果跳腳卻沒躲,一身軟肉晃來晃去。
接連的嘲笑聲散落在林蔭道最亮的光斑裡。
晚上回去,陶思眠給陶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寫了個簡單的日記。
而相隔頗遠的研究生寢室內,黎嘉洲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程果一邊吃泡麵一邊手舞足蹈地給宋文信描述陶思眠氣走盛文傑的畫麵。
“黎霸霸都看到的,盛文傑那人渣以為陶總會幫他說話,結果陶總連個眼角都沒給,我要笑死了,還有上次,”程果回憶盛文傑走後許意菱說的,道,“盛文傑和乾妹妹撩騷被抓包,纏著許意菱叫意菱意菱,陶總反手一杯水潑盛文傑頭上,”程果模仿陶思眠的語氣,“彆說意林,就算你今天叫一百遍格言讀者故事會都沒用。”
宋文信和黎嘉洲同時笑出聲。
“還有上上次,”程果塞一口泡麵,“一個富二代想追陶總,說交個朋友,陶總說,我沒朋友,說加個微信,陶總說我沒微信,富二代惱了,說彆給臉不要臉,陶總直接兩個字,讓開!”
程果連連拍大腿,“你們是沒看到富二代當時的鍋底臉,簡直不要太精彩,我們劇組淨遇上些事兒,陶總麵無表情吐槽真的巨好玩……”
程果麵吃完了,話說完了,唆了兩口湯。
黎嘉洲:“你接著說啊。”
程果一臉困惑:“說什麼?”都說完了啊。
黎嘉洲反應過來,不自然道:“沒什麼。”
語罷,他又咳了兩聲。
確實沒什麼,他很少聽八卦,追問是出於對講述者的尊重。
想著,黎嘉洲學小姑娘輕輕勾了勾小指,柔軟的被麵摩挲著手背,不知怎的,心就被勾得癢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