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菱哭笑不得:“確實在一起才一周。”
黎嘉洲聽不得人家懟自己的小姑娘,哪怕是許意菱也不行。
他一邊朝陶思眠杯子裡倒豆奶一邊意有所指:“可某些人一個月前就在寢室‘寶寶’‘寶寶’地叫,”黎嘉洲倒好放下瓶子,張嘴就學,“誒,寶寶你等我去陽台,寶寶等我五分鐘,寶寶晚安要早睡……”
黎嘉洲學得惟妙惟肖,許意菱瞬間羞恥得想跪下:“大佬留點臉啊。”
黎嘉洲笑著學程果:“寶寶我沒有臉。”
“騷不死你。”程果把許意菱朝懷裡摟了摟,順勢搡黎嘉洲一把。
黎嘉洲作勢朝陶思眠身上跌。
陶思眠笑著,很自然地托了一把黎嘉洲的腰,對程果道:“和諧社會好好說話不要動手。”
一直當背景板的魏可“哇”一聲:“陶總護夫嗎!”
“什麼護膚?”陶思眠一時沒反應過來。
程果趕緊轉移話題保護隊友:“是什麼,讓肌膚緊致,是什麼,讓油光不再,巴黎歐萊雅,男士護膚,持久水亮,你,值得擁有。”
程果搔首弄姿,大家樂不可支。
黎嘉洲看著小姑娘,笑程果的小姑娘,托自己的小姑娘,他看著看著,就揚了嘴角。
護夫……真好啊……
酒過三巡,大家轉戰KTV包廂。
一行人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陶思眠和黎嘉洲則是窩在角落。
陶思眠在玩遊戲,黎嘉洲刷手機。
陶思眠時不時朝後仰一下,黎嘉洲手臂橫在陶思眠背後的靠背上免得她碰到棱角。
陶思眠在衝段位,手按得很快,黎嘉洲也不煩她,時不時給她把水倒滿,又給她剝點堅果。
黎嘉洲最開始會把堅果喂到她嘴邊,陶思眠很自然地順進嘴裡。
之後黎嘉洲把手拿遠一點,陶思眠就微微側頭去吃。
再之後,黎嘉洲看她把頭偏過來,收手攥拳,陶思眠操縱著遊戲人物沒注意,微一俯身就親到了黎嘉洲手背上。
柔柔軟軟地一觸。
陶思眠倏地睜大眼睛。
黎嘉洲開心得在沙發上“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寶貝兒你表情也太可愛了吧。”
一秒,兩秒,三秒。
陶思眠回過神來,脖子驀地染上一層粉色。包廂另一邊的人朝這邊望了一眼,又接著做自己的事。
陶思眠板臉把屁股朝遠離黎嘉洲的方向挪了挪。
黎嘉洲笑著跟著挪:“生氣了?”
陶思眠不理他,又挪。
黎嘉洲跟著挪:“我就開個玩笑,你彆放在心上。”
陶思眠再挪。
黎嘉洲再跟:“我承認我是故意的,但我之前給你剝了那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陶思眠抱著手機,繼續挪。
黎嘉洲繼續跟:“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們要身體棒棒的。”
陶思眠挪到了最角落挪不動了。
黎嘉洲扯了扯她衣袖,可憐巴巴地:“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陶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黎小人計較。”
陶思眠清了清嗓子,置若罔聞地出遊戲技能。
黎嘉洲見狀,彎腰偏頭從下方看陶思眠。
“那我給你做鬼臉吧。”他把自己臉放在陶思眠麵前,格外誠懇就拉了個鬼臉。
陶思眠眼裡已經有了笑意,嘴上“嗯”一下,沒什麼情緒。
“或者給你學貓叫,喵喵喵,學狗叫,汪汪汪,”黎嘉洲害怕小姑娘真的哄不好,有些慌了,“給你學土撥鼠叫,啊啊啊,學豬叫,哼哼哼。”
黎嘉洲一邊學甚至還一邊賣力地用手按住鼻尖朝上模仿豬鼻子。
陶思眠終於繃不住“噗嗤”一聲:“你這人真的……不要臉的嗎?”
黎嘉洲放下心來,他重新靠回沙發,一邊觀戰小姑娘一邊吊兒郎當道:“那你要不要來摸一下。”
小姑娘傲嬌:“不要。”
黎嘉洲逗她:“摸一下嘛。”
小姑娘:“不要。”
黎嘉洲看小姑娘在打敵方水晶,乖乖地閉了嘴。
陶思眠手在動著,心裡卻亂糟糟想著大豬蹄子,想到家裡的小米粥,又想到他買的奶茶那股甜……
黎嘉洲不玩遊戲,可看著小姑娘手指細細白白的,在屏幕上滑了滑,他就滿心歡喜。
另一端,魏可和程果撕心裂肺吼著“死了都要愛”,程果一破音,黎嘉洲和陶思眠不約而同笑出聲。
陶思眠手下的遊戲人物自然進入複活冷卻。
時間有點長,四十秒。
陶思眠笑意還在臉上,黎嘉洲趁著愉悅的氛圍,狀若平常順其自然地問:“你怎麼看?”
陶思眠轉過頭看他:“什麼怎麼看?”
包廂燈光昏暗旖旎地轉著,騷氣的歌調有一下沒一下地傳來。
黎嘉洲把論壇新刷的“在一起”“請結婚”遞到陶思眠麵前,陶思眠沒反應過來。
“我說的是這些。”黎嘉洲無比自然地給小姑娘將額前一縷碎發撩到耳後,他手本就橫在小姑娘背後,這樣一撩頭發,幾乎就變成了他摟著她。
陶思眠沒動,黎嘉洲翻著論壇帖。
木質香和酒精交織發酵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暗香。
黎嘉洲撩完她頭發後,手沒放,修長的手指如醉鬼般從她微紅的耳尖點過她臉頰。
陶思眠吃了癢意,黎嘉洲撫她的手卻沒停。
最後那張傅闊林圈愛心的圖放大在屏幕時。
“黎大佬,陶總,嗷嗷嗷,好般配。”黎嘉洲趁著酒意逐個念詞,低啞的聲線裡蘊著說不出的繾綣,“要不要,在一起……”
溫緩的尾音念罷,他食指碰到她唇角。
黎嘉洲在等陶思眠回答,而陶思眠眼睫撲閃撲朔,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兩人呼吸隔得太近,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兩人心跳隔得太近,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黎嘉洲指腹微微摩著她的唇,陶思眠隻感覺一股酥酥的熱意伴著蘸了酒意的嗓音從唇角渡入……
空氣,仿若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