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我是覺得你會不自在。”
陶思眠:“沒事,關了門就看不到。”
黎嘉洲:“你不怕我大晚上起了什麼歹心跑到你房間來對你做什麼?”
陶思眠:“沒關係,我會反鎖。”
小姑娘眼裡漾著水波般,剔透又認真,黎嘉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看上去真的很像禽獸嗎?
陶思眠以為黎嘉洲還在猶豫,她輕咳一聲,又格外誠懇地補充說:“而,而且,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聽到這話,黎嘉洲回神,嗤笑。
他斜勾著唇角,忽然伸手將小姑娘一把拽出門外抵在牆上。
陶思眠跌跌撞撞後背觸涼還沒反應過來,黎嘉洲手已經攥住她雙手壓在牆上舉過頭頂。
陶思眠擰緊眉頭掙紮,黎嘉洲緩緩俯身,唇隔著幾不可查的距離擦過她耳側。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男人在美色麵前的侵略性。”
黎嘉洲嗓音壓得很低,挾著砂紙磨過砂石的微微啞意。
他鼻息比空氣更燙,陶思眠耳廓幾乎當即就紅了,她偏過頭,細軟的喉嚨輕輕動著,“嗯”一聲細若蚊蠅。
光線切著牆角落得半明半昧,小姑娘纖長的眼睫像午夜的蝶翼,黎嘉洲借著身高差距低頭看她,就這樣噙笑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緩緩鬆開手……
十分鐘後,二樓主臥和次臥門口。
黎嘉洲抱著枕頭和被子與陶思眠相對而站。
陶思眠臉還紅透著,強裝淡然:“我好心好意讓你睡客房是怕你熱,不是讓你欺負我的……算了,”陶思眠大度地不計較,“你快進去睡吧,晚安。”
黎嘉洲可不敢惹自己房東,憋著笑意:“晚安。”
陶思眠回頭瞥他一眼,黎嘉洲瞬間又收好了表情。
黎嘉洲進去後,卻沒用自己的床單,小姑娘和自己太像,像到他不用過去看,就知道次臥床單花紋一定和主臥一樣。
空調送風的聲音在安靜中響得清晰。
隔著一堵牆,黎嘉洲聽到她開門的聲音,關門的聲音,大抵是去洗澡。
又開門關門,大抵是忘了拿浴巾。
黑暗將人的聽覺培養得極其敏銳,黎嘉洲好像聽到水流嘩嘩衝簌。
都說美人描骨,陶思眠真的生了一副優美精巧的骨架,方才黎嘉洲抵她時沒想著多看,可視線還是落到了她巧細的下頜線上,脖頸也修長,她的鎖骨一定很漂亮,水流漫過白皙細膩的皮膚,再朝下,是……
黎嘉洲翻了個身,掩蓋喉嚨吞動的聲音。
而一牆之隔,陶思眠也剛好躺到了床上。
明明牆的隔音不差,牆卻好像形同虛設。
窗外有吱吱的昆蟲叫聲,兩人卻好像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心跳……
黎嘉洲半小時前還在自己家就著黑暗過活,現在卻躺到她旁邊房間,黎嘉洲想想,一方麵覺得自己以退為進有勇有謀不可思議,一方麵又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真的沒有安全意識,他裝的門,他當然知道備用鎖在哪,所以她是相信自己,還是相信任何一個朋友,可她知不知道,其實朋友不是那麼好相信的,尤其異性,麵上正人君子,隔著牆指不定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活色生香……
黎嘉洲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心口像爬了隻螞蟻一樣癢酥酥的,嘴角翹著,喚得很輕:“真的小笨蛋,叫你呢……”
陶思眠沒聽到什麼聲音,剛剛也沒注意水滴滑過他烏黑的發梢,他肩頸寬闊悅目,浴袍沿著腰線係得鬆鬆欲落。
不知怎的,她枕著枕頭,就是喉嚨發乾,心口發麻,陶思眠輕輕舔了一下唇角,把被子朝上掖了掖,耳根也燙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