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正好,無風無雨。
俞桉起個大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用神識巡視一圈,確定那些仆役沒在鳥語峰後,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她簡單洗漱一番,便去尋宋瑾了。
宋瑾正坐在窗台前看書,見到她後便站了起來:“師尊。”
“你今日氣色不錯。”俞桉看到他臉上多了一分血色,不由得笑了笑。
宋瑾揚起唇角:“昨晚睡得好。”
“那你以後都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病肯定很快就好了,”俞桉說著走到他的書桌前,“到時候師尊再教你修煉。”
“好,阿瑾都聽師尊的。”宋瑾溫和的答應。
俞桉也跟著笑笑,隨即注意到他桌上的古書,頓時有些驚訝:“這本似乎是講邪祟的禁書,你從哪得來的?”
“從師爺的書箱裡拿的,那些醫書都看完了,我便去尋些彆的,就找到了這本。”宋瑾說著,自然的將書合上了。
俞桉嘖了一聲,伸手將書拿走了:“這類書上多少都沾了邪氣,普通人翻看太多容易有血光之災,所以才被列為禁書,以後不準看了。”
“我也是打發時間。”宋瑾無奈的看向她。
俞桉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臉:“今日陽光不錯,走,師尊帶你去花田,幫你打發時間。”
宋瑾聞言頓時又開心了,點了點頭後乖順的跟著她往外走。
鳥語峰的山道比起其他幾峰窄上許多,因為常年無人打理,路上也有許多碎石和野草,俞桉怕宋瑾摔倒,便要禦風帶他過去。
“師尊的劈魂刀呢?”宋瑾問。
俞桉清了清嗓子,乾笑道:“哦,我忘房間裡了。”
宋瑾頷首:“師尊去取吧,我在院中等你。”
“……不必,我禦風也一樣的。”俞桉含糊道。
宋瑾頓了一下,許久之後眉頭緩緩皺起:“師尊,怎麼回事?”
俞桉本來想繼續糊弄的,無奈宋瑾的眼神太嚴肅,她隻能半真半假的承認:“好吧,我把刀送人了。”
嗯,排除不是自願的這一點,確實是送人了。
宋瑾怔了一瞬,回過神後唇角扯起一點笑意,隻是寬袖下的指甲掐進了手心:“劈魂刀是師爺留給你的遺物,你贈予誰了?”
“……就一個朋友,那刀都生鏽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要我便給了,”俞桉看著他嘴角的笑,莫名的心虛,“好了不提了,我們去花田吧。”
說著,她便伸手去拉他,宋瑾避開了她的手。
“要回來。”他說。
俞桉有些為難了:“都送出去了,也不好再要了吧。”關鍵是宋玨也不還她啊。
“要回來。”宋瑾黑沉的眼眸透著執拗,一反他平日清明明月的姿態。
俞桉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要回來。”宋瑾眼底起了一層霧氣,第三次重複這句話。
日頭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鼻尖泛起了密密的汗,一點微風拂過,他的衣衫輕顫,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好,我我我會去要的,”俞桉趕緊扶住他,“你冷靜一點彆生氣了,氣大傷身。”
宋瑾定定的看著她,如墨漆黑的眼底清楚的倒映著她的臉:“師尊會生氣嗎?”
“嗯?”俞桉不懂他的意思。
“我讓師尊要回來。”宋瑾又道。
俞桉頓了頓,無奈的笑了:“師尊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生阿瑾的氣,阿瑾不要多心。”
“可阿瑾會生氣,”宋瑾垂下眼眸,“阿瑾不喜歡師尊對彆人好,不喜歡師尊贈彆人東西,也不喜歡師尊被彆人碰。”
“師尊也不喜歡,師尊那是因為……唉,以後你就懂了,”俞桉鮮少見他流露出這麼強的占有欲,隻當他是小孩子的依賴心理,含笑安慰道,,“總之,阿瑾才是師尊最重要的人,阿瑾日後切莫吃醋了。”
宋瑾撩起眼皮看向他:“真的?”
“當然。”俞桉一本正經的點頭。
宋瑾盯著她看了許久,眼底總算泛起了一點笑意:“師尊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還去花田嗎?”俞桉無奈的問。
宋瑾想了想,含笑點了點頭:“嗯。”
看到他重新露出清澈的笑容,俞桉默默鬆了一口氣,攬著他的腰禦風去了花田。
今日的花田格外鮮豔,玫瑰仿佛水洗過一般鮮豔欲滴。
“也沒見你怎麼打理,這些花怎麼越長越好?”俞桉驚奇。
宋瑾看了一眼花田:“或許是前幾日雨水好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