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楚聞頓感百口莫辯。
“阿姆,你快告訴我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做過這種事對不對?”江以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發了瘋似的搖楚聞的衣裳。
江離步步緊逼,“我數三下,若你還拿不定主意,我幫你拿主意。”
江離。
楚聞抬頭看向江離,恍惚間竟在江離身上看到了江延鋒的影子,霎時渾身一僵。
是啊,老虎的孩子又怎會是貓。
江離微微眯起眼睛,“三……二……”
“我離開。”楚聞說完這番話,整個兒如同泄了氣般,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事已至此,楚聞隻能兩害取其輕。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江以容失魂落魄的低下頭,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得到楚聞的回答,江離示意門外的下人進來帶走楚聞。
“不用你們扶,我自己能走。”楚聞拍開伸過來想要攙扶他的手,緩緩起身,“江離,你給我記住,我由此至終都不是輸給你。”
江離但笑不語。
“阿姆……阿姆……”江以容舍不得地追了出去。
江離見狀,並未阻止。
忽地,一名下人來報,“翁主,溫大人來了。”
“快請。”
“是。”
江離命人將溫喻之帶到庭院。
宣平侯府的庭院布局,是洛城一絕,如今正值秋天,泛黃的樹葉隨風飄落,除了帶來陣陣涼意外,還讓庭院平添了幾分雅致。
“參見翁主。”
溫喻之一見到江離,先行了一禮。
這是江離被封為永寧翁主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舅舅快請起。”
江離連忙扶起溫喻之。
溫喻之搖頭。
“禮不可廢。”
“舅舅還在生我的氣?”江離話語間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我要真生氣,又怎會這時候跟你見麵?”溫喻之好氣又無奈地看向江離,開門見山道,“阿離,明明還有其他辦法,為什麼你要用這麼決絕的方式?你有考慮過你以後?”
“舅舅……你知道了。”
江離下意識的伸出手,輕觸了下左臉滲血的細布。
江離的傷口雖然已處理過,但創口實在太深,要徹底養好還需一段時間,而且愈合後還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你在我身邊多年,我又怎會猜不出來?隻是沒想過你會……”
溫喻之歎了口氣。
從江離答應江延鋒那天開始,溫喻之就猜到江離定不會乖乖任由其擺布,溫喻之也打定主意,在緊要關頭就算拚了命也會幫江離,可溫喻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離會對自己這麼狠,更甚者這裡頭竟還有江延鋒的手筆。
換而言之。
江延鋒怕是一開始就知道江離不會輕易妥協,才會設了這個局中局。
“未免以後麻煩,倒不如一開始就狠下心。”
江離不後悔用刀劃傷自己的臉,即便事情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雲深哥,你……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的反應?
不經意間,江離的眼角溢出一顆淚珠。
“阿離……”
看著被迫長大的江離,溫喻之攥緊拳頭。
“舅舅,你應該替我高興才是。”江離快速地將眼角的淚珠拭去,微笑道,“你看,我這不是封了翁主?那可是榮耀,我高興著呢。”
能擁有翁主封號的哥兒,皆是皇帝的親生哥兒。
溫喻之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沒在繼續追問。
江離倒了杯茶遞給溫喻之,“舅舅,我打算閉府謝客。”
溫喻之接過茶的手楞了一下,點頭道,“這辦法可行,宣平侯府這陣子風頭太盛,不是什麼好事。”
如今宣平侯府做主的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哥兒這一點很吃虧,再加上前段時間與武安侯府發生的事早已元氣大傷,引得不少權貴虎視眈眈,閉門謝客正是最好的辦法。
要說這件事獲利最大的人無疑是蕭曜。
不但同時削弱宣平侯與武安侯在朝廷的影響力,還將武安侯的兵符名正言順收回。
“對了舅舅……”江離忽地握緊茶杯,“你能幫我送一封信道陸家村嗎?”
江離說這番話時,心裡很是忐忑,就怕溫喻之會拒絕。
“好。”
出乎江離預料,溫喻之很是乾脆的點頭應好。
“謝謝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