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秋棠欲言又止的應了一聲。
許是被江離救回來的緣故,秋棠並不如外頭的人那般恐懼江離,心裡更是忍不住為江離抱不平。
江離畫的那人,秋棠是知道的,因為每個月江離都會給畫中人送信,且一送就送好幾年,可惜每次都沒有回信回來,要不然送信的人說對方收了信,秋棠還以為那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江離看著畫中人,不禁笑了,仿佛畫中人就站在他麵前。
雲深哥,今年你會參加科舉吧?真想快點跟你見麵……
江離在心裡說完這句話,手下意思的伸向自己帶有傷疤的左臉,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自卑。
不過,你見到現在的我之後,會厭惡我嗎?
三年前得知陸雲深沒來參加科舉,江離立刻問了溫喻之,溫喻之查探一番,便將陸雲深阿嬤去世,陸雲深要守孝的事告訴江離。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陸雲深確實事出有因,江離失望過後,便恢複以往作風,耐心等待三年後與陸雲深的再度重逢。
因為溫喻之官複原職,又得皇帝重用,幾乎每天都忙個不停,陸雨溪作為夫人也要出席不少宴會,與江離的見麵時間就比以前少了許多,也顧不上陸雲深那兒情況,不過他們一到江離生辰的/日/子,都會默契地放下手上的事情,替江離慶生。
秋棠忍不住想要點醒江離,“翁主,他或許……”
就在秋棠開口之際,門外傳來一陣聲音。
“翁主,有您的回信。”說話的是守門的侍從。
未免收到回信不知道,江離每次托人將信送出去,都會不厭其煩地吩咐守門的侍從,若是有回信定要先來向他回稟。
“快拿過來。”
不等秋棠去開門,江離已經先一步跑過去開門。
“翁……翁主……”
侍從沒想到會是江離親自出來開門,頓時傻愣住。
“信呢?”江離說這兩個字時,表情看似冷漠,實際上早就心急如焚。
“在……在這……”
侍從下意識地將信遞給江離。
江離接過信,一邊往回走,一邊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似乎想要確定自己手中的這封信是不是幻覺。
砰砰……砰砰……
打開信的刹那,江離的心劇烈跳動著,手隱隱有些發顫。
直到江離親眼看到熟悉的符號那一刻,終於確定,陸雲深真的給自己回信,“秋棠,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是,翁主。”
秋棠朝江離行了一禮,慢慢退出房間。
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好在這封信來得及時,要是他先開口勸江離,這封信才來,那麼他就成了好心辦壞事了。
待秋棠關上門,江離才拿起信細細讀了起來。
同時。
江離也拿到雕刻成葉子形狀的鵝卵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雲深哥不會忘記我……”
乍看到陸雲深說明自己為何一直未有回信的原因,江離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漸漸變為喜悅,以及慶幸。緊接著看到那個樹葉狀的鵝卵石竟是陸雲深送的生辰禮。
江離忍不住將其放到心口,仿佛在透過樹葉形鵝卵石感受著上麵並不存在的溫度。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
江離才戀戀不舍的放下信,開始提筆寫回信。
江離寫完回信的瞬間,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是秋棠的聲音,“翁主,溫公子來了,說要替溫大人親自送一份禮物給您。”
秋棠口中的溫大人並不是溫喻之,溫喻之的大哥溫詢,而溫玉本人正是溫詢的嫡出哥兒。
江離將信小心翼翼地放好,“讓他進來。”
“是,翁主。”
不稍片刻。
溫玉便在秋棠的帶領下找到江離,“見過翁主。”
溫玉一見到江離,便行了個拜見禮,讓人根本挑不出錯處。而後溫玉將準備好的禮物透過秋棠,送到江離手上。
溫詢送出的是一支十分奢華的簪子,上麵點罪的裝飾更是價值不菲。
“替我謝謝溫大人。”
江離淡然的結果禮物。
溫玉接著道,“翁主要不要試著帶帶看?我想翁主帶上這支簪子,定會更加好看。”
溫詢送簪子更是因為看到江離一直戴著木簪的緣故。
這麼多年過去,江離仍然跟剛踏入侯府一樣,除卻要去見皇帝時的盛裝打扮,其餘時間都會帶著這跟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