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江離被陸雲深放了下來。
江離說是說要給雙親上香,事實上江離隻想給自己阿姆上香。
不過看著江延鋒與溫羽辰並排的牌位,江離沒瞞著陸雲深,“雲深哥,在整個侯府裡,我最恨的就是我父親,我阿姆的悲劇就是他一手造成……”
在江離述說的途中,陸雲深一句話也沒說,隻安靜地聽著。
“其實我除了討厭他,還很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跟他一樣的人。”
說到最後,江離閉上了眼睛。
江離永遠忘不了最後見江延鋒時,他那瘋狂中帶著理智的神情。
“阿離,你還有我不是嗎?”陸雲深接過秋棠遞來的香,“無論你將來變成什麼模樣,我永遠都會是你的雲深哥。”
或許在外人看來江離如今的所作所為很像江延鋒,但在陸雲深看來這並未有什麼不妥,雖然這裡不是末世,但爾虞我詐仍層出不窮,若沒有自保的能力,隻會成為彆人的墊腳石。
我的雲深哥……
江離睜開眼睛,看向陸雲深,眼裡儘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
“來。”
陸雲深將手裡一半的香遞給江離。
“嗯好。”江離接過香,不約而同地與陸雲深一同上香,臉色的複雜之意因陸雲深方才的那番話逐漸消失。
“半夏,這個人就是陸雲深?”
江以容若有所思地打量正抱著江離離去的陸雲深。
因喜宴在皇宮,江以容的身份又尷尬得緊,便以身子抱恙為由,並未去喜宴,因此,今個兒還是江以容第一次見陸雲深。
“是的。”
半夏點了下頭。
“為什麼他敢就這麼抱著江離走?他不畏懼,或是厭惡江離嗎?”江以容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這……小的也不知道。”
半夏額頭直冒冷汗。
江離在楚聞走後,曾用鐵血手段整頓過宣平侯府,故而,除了新入侯府的下人以及貼身照顧江離的秋棠外,無一例外的都會不自覺地畏懼江離,哪裡敢出言妄議江離。
“是嗎?”
江以容頓時微眯著眼睛。
上香過後,陸雲深接下來的/日/子都在書房裡看書,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會試。
“公子,您也看了大半天的書,要不休息一會兒?”
林引泉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
即便從悅來客棧搬到宣平侯府,陸雲深早已今非昔比,也未有更換書童的意思,所以林引泉還是陸雲深的書童。
說實話。
林引泉很佩服陸雲深,即使身處侯府,也沒有迷失其中。
要是換了一個人,早就沒心思讀書了。
“嗯。”
陸雲深點了點頭。
砰砰。
忽地,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公子,應該是翁主來了,我去開門。”
林引泉快步跑去開房。
果不其然,進來的正是江離。
江離不好意思道,“雲深哥,我沒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
陸雲深回以一笑。
“雲深哥,你應該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江離說罷,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招呼陸雲深過來吃。
在江離說話之際,林引泉識趣地悄然離開。
大婚過後,陸雲深忙著準備會試,江離也忙著宣平侯府的事,兩人平/日/裡的見麵時間並不多,故而每每一到中午時分,兩人都得空時,江離都會拿著吃食過來找陸雲深。
“雲深哥,你嘗嘗這個四喜丸子,真的很好吃。”
江離見陸雲深坐下,頓時夾了個四喜丸子給陸雲深。
陸雲深也不客氣,就著筷子吃了進去,“嗯,這味道確實很不錯。”
江離看著空空如也的筷子,頓時僵住。
“阿離,你也嘗嘗。”
陸雲深說罷,也夾起一塊四喜丸子,送到江離嘴邊。
雖然江離沒有明說,但陸雲深知道江離這是看出自己喜歡吃四喜丸子,才特意讓人做的,不然,江離為何每次拿過來的四喜丸子的味道都各有不同?
江離的意識回籠前,身子已經先一步有動作,就著筷子將整個四喜丸子吃了進去,以至於江離回過神時噎住了。
“咳咳……”
江離難受得麵色漲紅。
“快喝點水。”陸雲深連忙到了一杯茶喂給江離。
咕嚕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