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遊街結束的第二天,緊接而來就是皇帝賜的瓊林宴。
恩科過後,當今天子都會安排禮部在瓊林苑設宴,瓊林宴之名正是取自瓊林苑的瓊林,且除了高中的進士,不少朝臣也會一同出席。
“駙馬如此年少便高中狀元,真是天縱奇才,實在讓我佩服。”陸雲深一到場,就有不懷好意的朝臣上前恭維,“若犬子能像駙馬這般就好了。”
陸雲深回以一笑,並未多言。
現在人已經來得差不多,這個朝臣選擇在這種時候說這番話,分明就是不安好心,陸雲深自然不會上當。
那朝臣不依不饒道,“駙馬,難道你覺得我說得不對?還是說駙馬認為我兒不及……”
“那是夫君努力得來的結果”江離冷不防地出現,打斷了那名朝臣的話,“若你兒子也能每/日/勤讀不輟,想來也不會太差吧?”
與此同時,蕭曜也在劉進朝的攙扶下,過來了。
同行的還有大皇子蕭明錦,二皇子蕭苑城以及四皇子蕭承晉,至於最小的七皇子蕭雲昭則還在關禁閉中,不被允許出來。
翁主方麵,隻有江離出席。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到蕭曜到來,朝臣們連忙給蕭曜,還有在場的諸位皇子翁主行禮。
“咳咳……朕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陸愛卿?”蕭曜才坐下,就意味深長地環顧了下四周。
“回……回皇上,微臣隻是讚歎駙……狀元,並沒有彆的意思。”方才說話的那名朝臣戰戰兢兢地回答蕭曜。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居然被蕭曜聽到他暗諷陸雲深的話。
“原來如此。”蕭曜並未深究,“諸位都坐下吧。”
“謝皇上。”
有了蕭曜這番話,人們連忙坐下。
因著陸雲深高中狀元,又身兼駙馬,被安排坐在蕭曜他們那一桌,與江離坐在了一塊。
“夫君,這雲霧茶的味道極好,你嘗嘗。”江離旁若無人地倒了一杯遞給陸雲深,看的包括蕭曜在內的人,眼裡不禁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錯愕。
說是成全他們,但以宣平侯府與武安侯府勢成水火的關係,他們壓根就不相信出自武安侯府的太後傅玄傾會真心賜婚,可如今看他們如此和諧相處的一幕,他們又陷入了懷疑。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江離裝出來的?
“好。”
陸雲深接過茶,淺嘗即止。
這是進宮前,陸雲深與江離約定好的叫法。
“味道如何?”
江離紅著臉問了一句。
他這是羞的。
天知道,在約定的時候,江離確實覺得沒什麼,可真正到了要叫‘夫君’的時候,江離心裡那個害羞啊,簡直不要太多。
“很不錯。”
陸雲深輕笑了下。
陸雲深看似很平靜,實際上乍聽到江離喊‘夫君’二字時,心癢癢的。
“看到狀元與永寧,真讓人羨慕。”蕭明錦對上陸雲深的視線,“我在這裡敬狀元一杯,祝狀元與永寧百年好合。”
“多謝大皇子。”
陸雲深恰到好處的回敬蕭明錦,讓人根本挑不出錯處。
有了蕭明錦帶頭,瓊林宴開始慢慢熱鬨起來。
趙牧忽然站了起來,拱手道,“皇上,聽聞狀元才情出眾,如今氣氛正好,不如讓微臣與狀元對對詩?”
蕭曜微眯著眼睛打量了下趙牧。
“朕準了。”
“謝皇上。”
趙牧大喜過望。
趙牧是故意提出對詩的,因為對詩是他的強項,若是他能以此在瓊林宴上押陸雲深一頭,定會一鳴驚人。
趙牧胸有成竹地看向陸雲深,“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陸雲深想了下。
“誰謂傷心畫不成,畫人心逐世人情。”
“好詩。”
陸雲深回答得實在妙極,蕭曜也忍不住出言稱讚。
陸雲深不是不擅長對詩嗎?
趙牧驚恐的睜大眼睛。
趙牧提出對詩,除了因為自己擅長外,還特意找人打探過陸雲深,得知陸雲深根本不對詩後,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現在看來,陸雲深分明就是很很擅長。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趙牧如今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上。
陸雲深微笑道,“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好。”
“好。”
陸雲深的作答再次贏得滿堂彩,就是剛才出言嘲諷陸雲深的朝臣,也不得不佩服陸雲深的彆出心裁,居然想到以此回擊。
趙牧氣紅了眼,“還有……”
“詩就對到這裡。”
蕭曜雲淡風輕地打斷趙牧的話。
趙牧被怒火迷了心智,壓根聽不出蕭曜讓他點到為止的暗示,“皇上,微臣還有詩句……”
“劉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