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還有學校夏令營,坐火車回家什麼的,跟男的同處一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隻不過,像現在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雖然穿著衣服,但畢竟蓋著同一條棉被,還真的沒嘗試過。
但是為了不讓他原本不好的身體再受到驚嚇,她也隻能這樣寬慰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冉宗延在聽到她的這句話之後,眉頭卻悄悄的皺了起來,一種陌生的鬱悶感占據了他的心。
好悶,簡直無法透過氣的那種鬱悶。
他不自覺的摸上了心口位置,莫非是病情加重了?果然用儘了所有的方法,他還是無法逃出命運的詛咒。
就這樣過了很久,一直不敢動的寒冰悄悄的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嘗試著換了一個姿勢。
剛剛實在是太彆扭了,弄得她腰背都有點酸痛的感覺。
這屋太熱了!她這一腦門的汗,真想直接將被子給掀開……
身邊傳來了冉宗延細細的呼吸聲,她側著腦袋看著他安靜的睡顏。
棱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緊鎖的眉頭好像在夢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唉,可憐的人。
她伸出手,想替他將露在外麵的手拿進來蓋好。
在接觸到他手背的一瞬間,一股涼意朝她襲來,就像三伏天突然吃到冰棍兒那樣的爽快。
真是涼快啊……她忍不住偷偷的往他身邊挪了挪。這種身邊躺著一個天然空調的感覺還真不錯。
應該是睡著了吧他?半天都沒有反應了。
不過她也不敢繼續有什麼大動作,可能因為溫度適宜,也可能是因為她的確也太累了,畢竟好久都沒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過覺了。
她很快也睡著了。
耳邊傳來細細輕輕的鼾聲,冉宗延睜開了眼睛。
他目不斜視的平視著床頂,始終想不明白,這女人難道真的隻是來他的床上睡覺的嗎?
真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寒冰一直都睡在他的屋頂,他不是不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她下一步的舉動。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猜不到目的的人。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他的命嗎?
以寒冰的身手,如果想要他的命,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但為何遲遲不動手?
甚至還為了幫他找回什麼尊嚴,得到什麼應有的尊重。不惜一次次的對抗皇室,還直接得罪了皇帝!
如此一來,他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今夜的舉動又是為何?難道是想毀了他的名聲?
冉宗延苦笑,如今他連命都保不住了,還在意這些做什麼?更何況,他乃是男子,這樣毀掉的到底是誰的名聲還不一定。
再說了,他在民間可一直都沒有什麼好名聲,在某些人一直堅持不懈的抹黑之下。
又來了!那種眩暈的感覺……
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再次被動的昏睡了過去。
床上並排躺著的兩具身體,在彼此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不自覺的越靠越近。就像是磁鐵的兩極,相互吸引,無法抗拒……
“梁太醫,這邊請。”
“這大清早的,還真是勞煩你了。”
“哪裡的話,為王爺效勞本就是下官的榮幸。”
外麵的天還黑著,嚴敬文提著一個燈籠走在前麵,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留著山羊胡乾巴巴的老頭兒。
他們徑直走向了冉宗延的房間。
嘎吱……房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