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冉宗延的聲音裡有一絲顫抖。
寒冰此刻雖然是背對著嚴良東的,但她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什麼身手不凡,身姿矯健……以後怕是通通都跟她無關了。
她從冉宗延的腿上下來的時候,居然直直的跪在了他的麵前!這也就算了,行個大禮而已,在這個古代算是最平常不過的了。
但是!但是!由於太過於突然,也由於她可能還在懵的狀態裡麵沒清醒過來,她的身體像根木樁一樣朝著冉宗延撲了過去!
然後,最悲催的事情發生了,她的頭,撞進了他的兩腿之間,卡住了!
撞擊的力道太大,毫無準備的冉宗延還悶哼了一聲。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嚴良東的聲音,於是,她僵硬的身體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把自己的頭給拿出來了。
一直到嚴良東重新放下簾子,她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道她現在解釋說是自己腿麻了,冉宗延會不會相信?
“冰,冰兒,可以下馬車了。”
他竟然結巴了?
曾經口若懸河,舌戰群儒的冉宗延,竟然結巴了?
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哦哦哦,是。”
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剛剛那一瞬間,全身血脈噴張,心跳加速的陌生感,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看來,純陽之體對於他的吸引力,遠遠大於他所想象的。
隻不過……他的心,為什麼跳得那麼快?特彆是在寒冰主動投入他懷裡的那一刻,抱著她香軟的身子。
那一瞬間,什麼真相,什麼複仇,好像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寒姑娘。”
“啊?嚴總管,剛剛那個是因為,因為……”
能因為什麼啊?看起來那麼詭異的畫麵。
“寒姑娘以後要是不嫌棄,就叫老奴嚴叔吧。”
“啊?好。”
見嚴良東沒有繼續追問剛剛那件事的意思,她自然不會傻到主動去提起了。
“姑娘一定要保護好王爺,特彆是在皇宮裡麵。”
“嗯,放心吧。”
雖然她不知道嚴良東在擔心什麼,但是,保護好冉宗延,本來就是她的職責所在。
和上次來時不同的是,這次右邊的側門敞開著,上次被她一腳踢出來的那個窟窿也修補好了。
長長的甬道跟之前並無區彆,但是,冉宗延卻覺得,那道門,還有青石板,都與往常變得不一樣了。
走到儘頭,寒冰突然將一個小瓷瓶遞到他的麵前。
“這裡麵是我的血,我早上才弄進去的。以防萬一,王爺隨身帶著吧。”
冉宗延倒是沒有推脫,接了過來,入手還有一絲暖意。
“冰兒的話,本王自會牢記在心。”
“一點血而已,王爺不要想太多了。”
畢竟,那天在他生日宴上,說出大話的人可是她,如今做不到的人還是她。
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純陽之體,是唯一能將冉宗延的病徹底治好的人。並且她自己親口說出他們已經同床共枕過了。
如今,冉宗延要是在皇帝和百官麵前病發了,那打的就不止他一個人的臉了。
不僅是她,還連帶著他,都會變成全天下的笑話。
她倒是無所謂。
一來是她本身就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便怎麼說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二來是她說不定哪天就回現代去了,這裡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隻是……冉宗延該怎麼辦呢?
難道隻能再次等待死神的降臨?這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看著他獨自遠去的背影,寒冰心一橫,要不乾脆晚上回去就把他睡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