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擺手,生怕慢了一點冉宗延就會強行對她負責一樣。
“這在我家鄉算不得什麼,到處都能見到這種事情發生,王爺,不要在意,我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不知為何,聽到她的話,冉宗延心裡突然鬱悶了起來。
處處可見?男女之間如此親昵的舉動為何會處處可見?但當他繼續追問的時候,寒冰卻一言不發了。
顯然,對於她的來曆,她的家鄉,她並不願意多言。
他們前腳剛到王府,聖旨後腳就到了。
無非就是冉宗延在皇宮裡受到了驚嚇,賞一些金銀珠寶壓壓驚。不過最震撼人心的是最後幾句,張其禮被逐出丞相府,從此,與丞相府再無任何瓜葛。
寒冰拎著一個食盒,裡麵裝的是她特地給張其禮從清風樓帶的好吃的。
“張其禮,你在這裡乾什麼?”
荷花池,這裡幾乎成了王府的禁地了。
雖然她沒有明著說,但王府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寒冰不喜歡彆人靠近這座人工湖。
站在邊上無所謂,但這湖裡麵,王府裡的人都不太會靠近。
基本上能繞路的就絕對不會經過這裡。
但張其禮並不知道,因為他本就不是王府裡的人。
“看月亮。”
月亮?她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哪裡來的鬼月亮?
“來,吃飯,他們說你晚上沒有吃飯。”
“不餓。”
她晃了晃手裡的水壺:“那要喝奶嗎?我給你買了。”
張其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寒冰覺得,她好像被鄙視了?
怎麼會?他不是神誌不清嗎?為什麼會給她一種大人看小孩兒的感覺?
“不喝嗎?我記得你以前每次來王府的時候都要奶喝的。”
“不想喝。”
瞧,這孩子受了多大的打擊,竟然連奶都不喝了。
“你是在想被趕出家族的事情嗎?”
“其實這是件好事情,你不是成日被欺負?現在不在那個家裡了,至少不會挨打了,以後,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是聽得懂的。
“要不,我教你一些招式,學好本事,以後把欺負過你的人都打一遍?”
呃,還是沒用?
到底要怎麼安慰人才有用呢?
要不來一個擁抱?據說這種方式可以讓人安心。
結果,她的手在他龐大的身軀上比劃了半天,最終,選擇了抱住他的頭。
這是她那個小身板唯一能將他擁入懷中的部位了。
靠在她溫暖的身體上,張其禮先是一愣,隨即感受到她的手在他背上有節奏的拍打,他突然笑了。
這人還真是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概念啊……哪有這樣安慰人的?
不過,他隻是一個傻子而已,哪有那麼多的顧忌?
十八年的人生,他第一次感謝自己是個傻子。不過,天亮之後,他就會被送到另外一個地方,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冉宗延赤著胳膊坐在椅子上,梁天雄拿著長短不一的銀針正在專心致誌的為他施針。
“梁太醫,這些都是什麼?”
嚴良東不停的擦拭著從冉宗延皮膚下麵冒出來的黑血。
“這大概是寒姑娘的血液逼出來的陰毒。”
“王爺今日進宮,有何異樣?”
“本王見了皇後。”
梁天雄的手一抖,一根銀針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