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頭也沒抬，她沒心情去聽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姑娘，老夫是禦醫。”
“是是是，你是禦醫，禦醫大人快去歇息吧。”
“你靠近一點。”
瘋老頭整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了中間，要是他的頭再小一點，估計都伸到她這邊來了。
寒冰眉頭緊鎖，她是不是該讓獄卒去弄幾塊布簾子來？這也太沒隱私了。
瘋老頭咧嘴一笑，壓低了聲音：“純陽之體，純陽之體出現了，華府的人都要死了。”
寒冰猛地抬起頭，眼裡全是震驚。
這個瘋子，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體質會對華府的人有所影響的事情，除了她之外，就連冉宗延，她都沒有說過。況且，現在她還停留在懷疑階段，畢竟隻試過了一個華翰元而已，華府的女眷，她還沒有機會去接觸。
“你說什麼？”
寒冰主動靠了過去，莫非這個瘋老頭真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來來，讓老夫看看。”
瘋老頭不知道在這裡被關了多久了，破成布條的衣服亂七八糟的掛在身上。看不清長相，臉上全是汙垢，所剩無幾的白發因為常年不打理，都結成了塊，就像一塊泥土一樣頂在頭頂。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腐臭味，讓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她剛一靠近，瘋老頭那烏黑的爪子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寒冰沒有掙脫，因為他居然像模像樣的在給她把脈。
“果然是，果真有！”
瘋老頭激動得滿臉通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稀世珍寶一樣。
寒冰卻收回了手：“你把一下脈就知道了？”
裝模作樣的唬誰呢？當初梁天雄都用滴血的方法才證實了她的體質，這個老頭摸一下脈就確定了？
“老夫是禦醫！”
瘋老頭無比嚴肅的一再重複著。
“好，不管是你是不是禦醫，你剛剛說的華府，是什麼意思？”
“你破身了。”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寒冰臉一紅，這古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這麼不害臊的嗎？這種話說得那麼隨意真的好嗎？
“哼！”
不自然的冷哼了一聲，緩解著她內心的尷尬。
“你要受孕。”
寒冰真想一巴掌把這個瘋癲癲的老頭給打飛出去！
為老不尊，什麼玩意兒？虧得她還眼巴巴的想從他這裡打探秘密。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瘋老頭並未被她的威脅給嚇到，他渾濁的雙眼緊盯著她：“事情還沒完，你要受孕。生下下一任王爺，這個循環才會結束。”
她盯著他，他也盯著她，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她的心中升起。
剛剛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這瘋老頭說得非常正確。
她真的是瘋了，而且還精神錯亂了，她腦子裡竟然還有了實質的畫麵，讓她有了一絲期待，她和冉宗延的孩子……
瘋老頭突然開始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笑得滿地打滾，笑得老淚縱橫。
寒冰一直冷眼看著他，他的胡言亂語，卻在她心裡生了根。
“如果你再裝瘋賣傻，我就殺了你！”
瘋狂的笑聲停止了，瘋老頭再次朝她爬了過來。
已經乾癟的嘴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華府，一切都是華府和皇帝的陰謀。曆代攝政王功高蓋主，聲名顯赫，文武雙全，他們害怕了……他們要讓冉氏一族世代活在恐懼和痛苦中。”
寒冰駭然，這瘋老頭說的，竟然跟她一直以來的懷疑高度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