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是明目張膽的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繆依海不可能沒有發現。
他甚至還回頭看過他們這些人,隻留給了他們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因為錯覺,越是接近亂葬崗,天色就越來越暗。
明明才剛剛接近晌午時分,是一日中日頭最毒的時刻。而亂葬崗附近,刺眼的陽光竟然開始消失不見了。
冉宗延毫無懼色的走在最前麵,隻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柳倡越走越心驚,怪不得當日他會跟丟了人。原來在亂葬崗的後麵還有一小片森林。
森林的儘頭,太陽徹底不見了蹤影。
繆依海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一展雙臂:“歡迎王爺光臨寒舍。”
黑色的傘已經被他扔到了一旁,他也像是回到了水裡的魚一樣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鋪滿了白骨的地上。
地上到處都是森森白骨,但在外麵的亂葬崗,卻連一具屍體都看不見。
亂葬崗本身就是無錢下葬,還有沒有人認領的屍體掩埋處。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會替彆人挖坑下葬,都隻會將屍體往這裡一扔而已。
西涼城是一座大城,人數眾多,不可能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如今看來,這些屍體大概都成了他們腳下的這些白骨了。
當冉宗延走到儘頭,一座由無數頭顱堆成的白塔展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
臉上從容的表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憤怒。
倒不是因為這座頭顱塔,雖然看起來十分的恐怖,但畢竟都是一些白骨而已,遠沒有血淋淋的場麵來得震撼。
讓他憤怒的是,塔頂上,被懸吊著的寒冰。
“冰兒!”
他大喊,但寒冰的頭一直低著,仿佛聽不見他的聲音一樣。
冉宗延快步上前,身後的暗衛們目眥儘裂,拿著各自的武器,一湧而上……
就在眾人衝到骨塔底下的時候,一根粗大的白骨,泛著幽光,架在了寒冰的脖子上。
“放開她!”
冉宗延大吼,一旁的繆依海滿意的看著他的表現:“王爺,請允許在下為您介紹,這是老夫的孫兒,繆榮景。”
骨塔上的繆榮景,臉上露出嘲諷的笑:“這就是攝政王?也不怎麼樣嘛。”
他隨手抓起了一個頭骨,朝他扔了過來:“來,給你個見麵禮。”
頭骨還在半空中的時候,一道白光劃過,頭骨還未到冉宗延的跟前,就變成了一塊快的碎片,散落到了各個地方。
“這是何武器?”
劉遠棕接住了命中目標之後飛回來的回形鏢:“沒見過吧?那就滾下來見識見識!”
啪啪啪……一旁的繆依海用力的鼓起了掌:“王爺手下可真是藏龍臥虎,倒是給老夫帶來了不少的驚喜。”
“履行你的承諾,放了她!”
冉宗延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寒冰,他看不到她的臉,不知她現在的情況。
隻是,她看上去十分不好。
一直以來,不管在哪種情況下,她都不會耷拉個腦袋,一動不動。
就算是拉肚子拉得全身無力,餓得渾身發軟,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
他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她的全身,在看到她赤著的腳上手上那些傷痕的時候,他的憤怒達到了一個極點。
“繆依海,本王要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