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荷香,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若是你跪了,那麼就拉遠了我們之間的身份,那麼,你的請求,我肯定不會應允。”
“寒姑娘,是荷香唐突了。”
“不怪你,任誰站在你這個位置,都不可能放得下心。”
“崔嬤嬤的固執,你我有目共睹。我隻能答應你,隻要她自己不放棄,那麼我定會護她周全。”
荷香朝她行了個禮:“姑娘的大恩,荷香銘記在心。”
“去吧。”
外麵早已經備下了好幾輛馬車,雖然時間倉促,但有錢就是萬能的。即使是臨時起意,也能很快就將一切準備妥當。
與家人不舍的做了告彆之後,暗衛們站到了寒冰的身後。
車夏花的娘拉住了她的手:“寒姑娘,萬事一定要小心。”
寒冰從大家的臉上看到了關切和擔心,她淺淺一笑:“我的實力,大家還不了解?收起你們那些不必要的擔心,等來日再聚時,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一輛輛馬車從王府出發,直奔西涼城而去……
關押烈弘道的屋子裡,汪誌清正拿著一個瓷瓶,小心翼翼地收集著從烈弘道胳膊上劃開的口子裡冒出來的黃水。
嘭!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
他手一抖,瓷瓶差點沒直接掉在地上。
正想回頭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擾了他,還沒等他轉過頭呢,身後那道讓他脊背發涼的目光,讓他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好好好,馬上來。”
寒冰嚴肅的表情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將瓷瓶放進懷裡,屁顛屁顛的就走了出去。
“你為什麼要留在王府?”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汪誌清一怔:“老夫出獄時就說過,要跟隨姑娘左右……”
“嗯,我當然記得,隻是,汪老似乎忘記了。”
她彆有深意的眼神,讓汪誌清一下子慌了神。
“大姐大這是何意?”
“既然口口聲聲說是跟隨我,那我身邊為何一直見不到你的人?”
“你成日裡都在忙些什麼?做些什麼我一無所知不說,恐怕,我對你的認識還遠遠不如王爺來得清楚。”
“大姐大,老夫,老夫隻是醉心於醫術,一時疏忽了,以後一定……”
“汪老。”
她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沒有必要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這跟你一點都不合適。”
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的樣子,但眼神卻很鎮定。
一個能夠一眼就看出烈弘道真實身份的人,一個炸死幾十年連皇帝都能騙過去的人,一個在欺君之後膽敢用真麵目示人的人。
他怎麼可能會害怕她的質問?
“我獨來獨往慣了,也同樣不喜將一個拖油瓶放在身邊,況且還是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
“你隻需回答我幾個問題,從此以後,你我之間,便算兩清了。”
汪誌清一聽,急了:“大姐大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是,兩清這話,還請收回。大姐大可是答應過,我是你的人,這點你可千萬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