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宗延一聲冷笑,長劍刷地一聲,反掠而出。
一人一怪物,頓時都在了一處。
兩個人的身法都是快到了極點。
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早已經習慣了這裡黑暗的寒冰和陳老,隻看到兩條人影在縱橫穿梭。
那個陳老,手不知不覺地抓住了寒冰的胳膊。
他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頭暈目眩,險些就站不住了。
寒冰心裡歎了一口氣,再歎了一口氣。
“我說陳老,你自重一點好不好?現在不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老夫,腿軟。”
把慫說得這麼坦然也是難得。
“那你就坐在地上看。”
她隨意一句話,他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害怕那怪物?”
“怪物?不是鬼嗎?”
“你是在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被拆穿之後,他摸了摸下巴上那幾根少得可憐的胡須,尷尬地笑了笑。
她正欲追問,忽聽“噗”地一聲悶響,接著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
叫聲像十輛火車在拉鳴,幾乎沒震聾她的耳朵。
她抬頭一看,隻見冉宗延的長劍正插在那女人的眉心位置。
冒出無數黝黑的臟水一樣的東西,那臟水一樣的東西竟然呼地一聲燒了起來,轉眼間就將那女人燒成一團大火球。
寒冰睜大了眼睛:“這什麼情況?她的血難道是油嗎?怎麼這麼容易著火?”
她突然一愣,眼神幽幽地看向了正坐在地上休息的陳老:“所以,那些火油到底是不是你帶進來的?”
見他又不說話了,她突然心生一計:“既然你這樣不配合,那等出去之後,我看有必要去找鄭曲漾談談心了。”
突然,前麵的冉宗延回過頭,目光犀利如劍:“談心?”
“呃。”
“不是,就是一種比喻方式。”
他長劍在空中一劃:“不然,換這種方式?”
她同意地點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見二人一唱一和,陳老滿臉無奈。
“寒姑娘,你可不能傷害漾兒,他可是救過你和王爺好幾次了。”
寒冰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救我?那個文弱書生?”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文弱書生了,但那又怎麼樣?在她麵前,他還不如一隻螞蟻呢。
螞蟻還能鑽洞還能跑,他連跑都跑不掉。
冉宗延抽回長劍,正要說些什麼。
忽聽一聲厲嘯,這聲音像無數鐵鍬在一起刮擦,說不出的刺耳難聽。
寒冰猝不及防,被這刺耳聲音的噪音嚇了好大一跳,抬頭一看。
一個小孩兒?
前麵一個矮小的身影,看起來約莫兩三歲的男童,暗夜之中,他的眼睛像一對紅彤彤的燈籠。
人影一閃,他竟然撲到了那燃燒著的紅衣女人身上。
“咦?他想乾什麼?難道這是他娘親,想一起死?”
彆說寒冰,就連冉宗延心中也是萬分納悶,但這種禍害,燒死一個便少一個,他自然也不會去阻止。
隻有那個陳老,一臉的凝重。
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寒冰察覺到不對勁,她踢了踢他:“哎,你要是什麼都瞞著不說,當心我們大家都死在這裡,鄭曲漾在外麵也一定不會好過。”
現在,唯一能威脅到他的,就隻有鄭曲漾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聲大叫:“都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