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譽業雖然文學造詣,還有領兵打仗都不是行家,但當時,他的身邊卻有一個謀士。凡是講究一個師出有名,冉酊霄哪怕手握三軍,烈譽業也絲毫不懼。”
“隻要他沒有過錯,沒有犯大錯,那麼,他無論做什麼,都隻能背負一個造反的罪名,這是被天下所不齒的。即便他當上了皇帝,那麼也得不到天下人的認可。”
“而我的先祖,就不同了。”
“他甚至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奪得這個位置。”
聽起來可能有些誇張,但寒冰卻一點也不覺得詫異。
話語權這種東西,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十分重要的。
毫不誇張地說,誰掌握了話語權,就掌握了一切主動權。
對於信息閉塞的古代來說,更是一把利劍。
試想一下,鄭曲漾的祖先,振臂一呼,說點烈譽業的壞話。天下的文人紛紛響應。至於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有多少可信度,誰會去管呢?
誰又會去查證呢?
就算烈譽業渾身是嘴也無法辯解,聲音傳不出去,沒人站在你這一邊,縱然坐擁天下,仍然隻是孤家寡人一個。
或許其中有人會被收買,也會叛變。
也會被利用,被引誘,那也隻是少數。
你能收買全天下的人,能堵住全天下無數張嘴巴嗎?
最底層的百姓們接收訊息本來就全靠各種小道消息,哪怕是正麵的傳聞,經過一傳十十傳百都會走樣,更何況有心人有意的添油加醋呢?
精心修飾過的謠言,本來就比枯燥的事實更加引人入勝,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
這樣一想,寒冰完全理解了當時烈譽業的想法。
換成是她,肯定也會這樣做。由此可見,烈譽業並不是一個莽夫,也是有腦子的人。
隻是,後來為什麼就換成了冉酊霄了呢?
“先祖是何等人物,我不用多說,天下人自然有一個評判。他的聰明才智,至今無人超越。”
提起這位先祖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驕傲。
能桃李滿天下已實屬不易了,更何況還是一位被尊為先賢的大文豪呢?
寒冰突然心頭一陣猛跳,先賢?先知?
她剛一抬眼,鄭曲漾就搖搖頭:“不是,那位不是心機門的先知。”
她眼神四處飄忽不定:“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什麼都能看透一樣?這樣我會害怕你的。”
忽然,她一怔,身體快速往後仰。
不知什麼時候,他跑到了她的麵前來了,蹲在地上,用手托著下巴,睜大的眼睛裡麵滿是笑意。
她的眼神開始躲閃:“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好奇。”
這算什麼回答?
“你也會害怕?”
“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
“你你你,乾嘛?離我遠點!”
她的身體已經往後仰到一個極限了,幸虧她身體素質好,換成彆人,恐怕腰都折了。
原本乖巧蹲在地上的那個人,身體往前傾,一張俊俏的臉在她眼睛裡不停的放大,放大。
“你慌了。”
她拚命搖頭,她哪裡慌了?
“看,你臉紅了。”
寒冰下意識地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臉,溫度正常啊,哪裡紅了?
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戳了戳她的臉:“原來,以凶悍聞名天下的女戰神,竟然害怕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