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忘記了跟華翰元算賬,他偷襲了她的唇。
不同於地宮的那一次,這次,她清楚的感覺到了。
這次絕不是偶然,而是他故意的。
換句話說,她又被輕薄了。
她停住了腳步,歎了一口氣。
在這裡,沒人是她的對手。
哪怕那個尚未現身傳說中邪惡無比的那個人,她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她明明是一個絕世高手,卻一再被彆人給偷襲。
其中一個還是純粹的文弱書生!
說出去有誰會信?
換成是彆人告訴她,她肯定會認為那人是故意的。
正是有她的縱容,這些人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寒冰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了。
“寒姑娘,老夫人有請。”
她前腳剛踏進府內,就被明珠姑姑給攔住了。
“姑姑是算準了我會從這裡翻進來?”
“姑娘每次都從這裡回來。”
寒冰抬頭看了看院牆,她每次都是從同一個地方翻進來的?
她不說,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姑姑有心了。”
明珠未置可否:“姑娘,老夫人已經等了一夜了。”
寒冰抬腳就往聽風閣的方向走去,卻被明珠阻止了。
“老夫人已經搬回樂竹居了。”
樂竹居?
寒冰挑挑眉,回府的時候不搬進去,現在搬進去,是在宣告她的主權麼?
因為樂竹居是冉宗延的爺爺冉文欽居住的地方,哪怕是老夫人以前還是王妃的時候,也不曾住到那裡麵。
因為這裡的規矩森嚴,即便是正室,也不能搬進夫君的院子裡一起居住。
現在搬進去,是什麼個意思她也懶得去猜,去了就知道了。
明珠走在前麵帶路,寒冰走在後麵。
樂竹居是一個比較特彆的院子,它坐落於一片茂盛竹林的正後方。這裡的竹子看起來跟竹園那些竹子差不多,想必那邊的是從這邊移植過去的。
這裡以竹環城與世隔絕的清幽,冉文欽一直居住在這裡,最後他虛弱不堪的時候,更是長期在此休養。
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但這個院子依然保持著他生前的模樣,沒讓人改建成其他用途。
雖然薄命得隻活了二十五載,但他的存在卻牽動著周遭人的悲喜。
特彆是,在他被病痛纏去所有歲月中,根本無力去做一些什麼課影響他人的事。但他對冉宗延的父親的教導卻一天都沒有落下。
甚至,還對冉宗延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儘管,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
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對他的期盼和喜愛。
或許是隔代親,或許是他在彌留之際想法很多。總之,他給後代留下了許多的手記,雜記,以及他寶貴的人生經驗。
雖然,每一任攝政王都做了同樣的事情,但冉宗延對他的這位擁有鐵血手腕的爺爺,十分尊敬。
寒冰從來沒有在他的口中聽到過任何一句關於他親奶奶的事跡,一個字都沒有提過。她也不敢隨意去猜測。在這個男權社會,曆代攝政王,都不可能是至情至性,從一而終的男人。
若非孱弱的身體讓他們力不從心,家族的詛咒讓其他女人根本無法誕下子嗣,寒冰相信,每一任攝政王一定會妻妾成群。
更何況,冉文欽還是在正室香消玉殞之後再娶的這位曾經的公主,更加合情合理。
跟著明珠踏上石階,石階儘頭有門廊。
她的手從台階旁邊竹子上拂過,忽然她的手讓一直溫厚的掌心給擒住了。
而她沒有絲毫驚訝,她早就知道是他來了。
酒味伴著低沉的聲音而出:“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