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顯然被她嗆得不輕。
“大冰塊,你笑什麼笑?”
他臉上那笑容是嘲笑吧?
華翰元轉過頭,看著她,她才看清楚,他那那是嘲笑啊,滿是寵溺。
寒冰不自然地轉過頭,眼睛從他的臉上挪到了尼久莫的臉上。
她不是很喜歡看見他對她用這種眼神和表情,就好像,她是他很珍惜很重要,最愛的人一樣。
“男人如何母儀天下?”
啊……寒冰恍然大悟。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既然是交易,那太師府一定會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才對。
太師府的男性進入朝堂?
華太師一人就掌握了半個朝堂的勢力,他已經權勢滔天,距離一手遮天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大烈的皇帝,又不是傻子。
為了扳倒折磨一個攝政王,不惜製造出另一個更難以對付的對手出來?
就算是傻子,都不會這樣做。
因此,華府的女眷,就成了最佳人選。
皇後這個位置,除了能給家族帶來無限榮光以外,其餘一點用處都沒有。
後宮的手就算伸得再長,也不會伸到前朝去。
更何況,皇帝對華府的人,一點信任都沒有。
她曾經聽華天雄說漏過嘴,據說皇帝不得已跟皇後同房,都要在四周布滿心腹和高手,誇張的就連床底下都布置了人。
當時,聽得寒冰嘴都合不攏。
皇帝也是厲害,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還能進行得下去?真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皇後,是華府送進去監視皇帝的一個工具,同時,也是整件事情中最關鍵的一環。
寒冰突然覺得,她恐怕想明白了,為什麼大烈的皇帝,不直接滅掉整個冉家人,而是留著他們一代代的折磨下去,恐怕也不是他們的本意。
隻有華府的女人存在才能讓冉家的人如約發病,延續詛咒。
那麼,曆代的皇帝恨也罷,厭惡之極也好,他們都不得不迎娶華府的嫡女為後,不得不忍住惡心與她們同房。
與其說是交易,其實更是一種威脅。
要是她們一個不開心,不讓冉家的發病可怎麼辦?
儘管曆史上一次例外都沒有出現過,但有哪任皇帝又敢去冒險呢?
隻不過,烈家的人,為何會對冉家憎恨到這種地步,也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功高蓋主嗎?
恐怕當時的鄭家更甚。
寒冰突然想起,鄭曲漾說,本來這一切都應該是他來承受的。
那麼,為什麼目標一下子變成了冉家了呢?
鄭家,在這裡麵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尼久莫有些慌了。
她沒有想到,寒冰緊緊靠著一點點蛛絲馬跡,竟然能將整件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寒冰敏捷地捕捉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懼意。
“你在害怕什麼?”
她自然不會認為尼久莫是在怕她,怕她的話,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來挑釁她了。
“讓我來猜猜,自詡天下無敵的尼久莫,究竟害怕誰呢?”
“嗯……一個常年躲在黑暗中,見不得陽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