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起來。
“冰兒……”
冉宗延很擔心,她的態度十分反常。
“我若是不願,他就會沒命了,對吧?”
“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看著鄭曲漾,明知他聽不見,但她依然想要質問他。
做朋友難道還不夠麼?
“也罷,我欠你一命,今日就還給你吧。”
隻是,從今以後,她恐怕對他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冰兒,我不允!”
冉宗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休想!讓他去死!”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親手宰了他!
華翰元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儘管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冰冷的態度和眼中濃烈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兩個敵對的男人,第一次意見達成一致竟然是為了殺掉另外一個男人!
“王爺。”
陳老上前一步,站在了冉宗延麵前。
“公子的寒毒,是替王爺受過。”
“什麼?”
冉宗延顯然不知情。
“今日,皇上在早朝之後,是不是留王爺用飯了?”
“嗯。”
“公子就在那時入了宮,然後,替王爺擋下了太後的酒……”
剩下的話,他不說,這裡所有人都聽懂了。
不管是因為那杯酒還是因為太後,亦或是因為那餐飯,總之,鄭曲漾中毒,跟冉宗延脫不了乾係。
“你如何證明,是替本王受過?太後的酒,本王也是喝了的。”
“王爺,公子體內的血,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身體動了……
不是上前查看,而是抖了一下。
離她最近的寒冰,清晰的感覺到了。
“若真是如此,本王欠下的人情,本王自行來還!”
“哼!”
鄭文伯又是一聲冷哼:“王爺體內的寒毒比漾兒的更勝一籌,你怎麼救?”
“本王的寒毒已經消除了。”
“解除又如何?隻要血咒還存在一日,你的寒毒就隨時都會去而複返。”
血咒!
寒冰又捕捉到了她從來沒有聽過的一個詞彙。
她的目光,從冉宗延,華翰元,陳老的臉上掃過。
“血咒?很好,看來你們都知道,就一直瞞著我一個,是吧?”
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平靜,很顯然,就她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冰兒,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我們回府再說!”
寒冰將手衝他的手裡抽了出來:“不必了。”
一旁的張氏,一看寒冰的態度,激動萬分。
她衝上來橫在了冉宗延和寒冰之間,張開雙臂,將寒冰護在身後:“王爺,我隻是一個婦人,我不懂你們之間的鬥爭。我隻知道,眼下隻有寒姑娘才能救漾兒。”
“不管漾兒是否真的是替王爺受過,我隻懇求王爺,一切都讓寒姑娘自行決斷。”
說完,她跪倒在了冉宗延的腳邊。
半攙扶著她的落梅,也跟著跪了下去。
沒有人叫她起來,也沒有人阻止她。
張氏隻是一個婦人,即便是鄭文伯的正室,那麼跪拜冉宗延,也是應該的。
冉宗延卻沒有因她的話或者是她的這一跪而有半分的鬆口。
他對張氏視而不見,目光一直緊盯著背對這她的寒冰:“冰兒,我再說一次,我不允!”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任誰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另一半,用體溫去溫暖另外一人。況且,以鄭曲漾現在的體溫,恐怕隔著衣服效果甚微。
寒冰心裡十分清楚,換位思考,她也不可能會接受。
“阿延,今日你為何會突然讓我去往軍營?”